王文佐听到刘仁愿喊自己的名字,赶忙应道:“都督说的是!”话刚出口,便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心中暗叫不妙。
“王参军,你觉得这几个月我们该做些什么?”刘仁轨笑容可掬,仿佛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猎户。
“王参军素来多智,定然已经有成计在胸!”
“不错,王参军对贼人内情最为知晓,肯定已经有了谋划!”
“末将以为,要动兵马,至少也得等到春耕结束之后!”王文佐苦笑道:“杜长史,存粮不多了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众人听到这个,声气都小了起来,虽然拿下真岘城之后,通往新罗的粮道已经打通,但新罗运粮的积极性只能说一般,泗沘城的军需还是要建立在屯田上。
“那就这样吧,等春耕完毕后,再作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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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篙用力蹬地,麻绳把他的肩膀勒下了一個深深凹陷的沟壑,汗珠从额头滑落,落在泥土中,没有一点痕迹,在他的身后,木犁留下一条长长的犁沟。女人正拿着木棍,点下一个个洞,一旁的孩子们在泥洞里点下种子。他们直到垄头方才停下来,瘫软在地,大口的喘息着。
“如果有一头牛该有多好呀!”王篙的二弟抱怨:“那就我们就不用拉犁了!”
“如果你好好干活,年底我们就有牛了!”王篙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三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周围的田地:“大哥,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大一片地都是我们的了,真的还是假的!”
“田契腰牌你都看到了,还问是真是假?”王篙冷笑道。
“田契腰牌自然是真的,可那些都是唐人发的,要是唐人打输了,这些田契腰牌还有用?”三弟问道。
王篙张了张嘴,声音却在咽喉凝固了,他无法反驳弟弟的回答,这块土地滴满了自己的汗水,可却未必是自己的。
“老三你闭嘴!”老二看到情况不对,赶忙骂道:“什么输了赢了,呸,尽挑晦气的说!”
“别骂老三了!”王篙叹了口气:“他说的没错,要是唐人打输了,这块地的原主找回来,咱们的腰牌田契就是个屁!”
老二平日里三棍子都打不出个闷屁的老实人,一听田契不顶用了便着急了:“那,那咋办?”
“向回来的老爷们磕头,求他们允许我们留下来,给他们种地纳贡服劳役!”王篙道。
“那怎么能成?这些房子和庄稼可都是咱们的血汗呀,凭啥要给他们纳贡服劳役!”老二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