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大臣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都纷纷点头。
刘繇心里不悦,宗贼和山越的存在让他不能全权统理豫章郡百万人口,着实可恨!
台下众臣都是名士,一时之人杰,却都商议不出一个有效的解决办法,这让刘繇有些无奈。
他很想发大兵讨伐,但目前扬州确实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支撑他这么做。
光是赈济九江郡的灾民就花去今年各地上缴田税的一半,明年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得谨慎行事才对。
刘繇最后看向刘基,这个让他惊喜不断的“麒麟儿”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你别说,刘基还真想出一个办法!
不过此计可能引来汉室忠臣们的抨击……
台上刘繇见刘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眨眼,心头一喜!
吾儿定有良策!
于是他示意众人安静,开口道:“吾儿,你可是有何计较啊?不如说出来让诸贤议一议。”
众人于是看向刘基,刘基也不推辞,缓缓道:“阿爷,孩儿确实有一计,只是此计有些悖逆,还望阿爷请示天子,得到天子诏令方可实行!”
众人疑惑刘基有何计策,竟然还要请示天子?
“哦?你且速速道来!”
刘基于是说:“阿爷,我有二桃杀三士之计!”
刘繇疑惑,台下的吕岱一下子明悟,王朗则若有所思。
刘繇抬手:“吾儿且道来,莫要再卖关子!”
刘基于是拿着玉板拱手道:“阿爷可将豫章郡一分为二!”
刘繇大惊:“啊?!”
刘基不急不慢地说:“阿爷请听我言。豫章郡地广人稠,有口百万。但宗贼和山越肆虐,阿爷却不能尽有百万之民。”
“豫章郡享有如此多的人口,今年征缴到的赋税却没有人口远不如豫章郡的会稽多……”
说到这,刘基向华歆行礼致歉:“华府君,恕小子直言不讳!”
华歆拱手不语。
刘基继续道:“此非华府君办事不利,实乃宗贼桀骜。”
“不过既然豫章郡内形势如此,阿爷不如将豫章郡一分为二。将仍然遵从官府号令的诸县留在豫章郡内,将官府无力管辖的地方独立一郡。”
“再告诉当地豪右朝廷欲在当地举孝廉、茂才,倚之为本郡父母官。则必有当地豪族心动,主动联络官府,届时授予他官衔即可。”
“如此,则豫章宗贼们的目光就集中在阿爷提携的新任太守身上。宗贼桀骜不服管教,必然引起争端,朝廷届时可观望之。”
刘基说完,退回队列。他估摸着有人要怼自己了,先“藏好”。
这时,王朗和华歆一起出列!
华歆先道:“主公,公子此计有养寇之险,实不可行,还请主公三思!”
他虽如此说,但群臣心里都清楚,大概是华歆不想见自己治下的豫章郡范围缩减。
王朗则说:“州牧大人,华府君所言不无道理,况且划分郡县需天子与士大夫共同商议,州牧大人实在不可代天操权,恐引人非议啊!”
王朗说的话还算轻,没有直接指着刘基大骂他悖逆,算是给刘繇和刘基面子了。
刘基这时又出列道:“华府君、王府君,基先前有言,此计确实容易引人非议,所以才需众臣商定,而后请示天子。二位大人不若听听其余诸臣的意见!”
华歆朝刘基拱手,退回队列。王朗则认真看了刘基两秒,方才退回臣列。
刘基眼观鼻,鼻观心。他知道自己此举有以自己党羽强押华歆、王朗的异见的嫌疑,恐怕会引起王朗的不喜。至于华歆嘛,华歆渊青德素,最多埋怨自己两句。
刘繇抚须,然后问吕岱:“定公啊,你觉得此计可行吗?”
吕岱出列:“公子此计不失为一选择,主公可先向天子上表请示。若征得天子同意,则可实行。”
这时别驾步骘出面道:“主公还需三思,目前豫章郡的宗贼只是圈地自守,尚无割据一方之心。主公若单独划分一郡,无异于刺激他们的野心,届时豪右中有强力者会公然反叛,乃烈火烹油啊!”
步骘所言也不无道理,其余众臣也纷纷发表意见。
最后以步骘、是仪为首的“州牧派”站到王朗和华歆一边,刘繇举棋不定,暂时将此事搁置。
刘基也只能暂时作罢,不过他有预感,豫章郡的宗贼和山越,丹阳会稽等地的山越日后必生事端,还需早早防范为好。
刘基出列道:“既然此计尚需考略,阿爷还是应该派出将领驻扎柴桑以备后患!”
刘繇点头:“既然如此,诸公还请推举一人,担此重任!”
众臣明白,刘繇是不准备让自己亲近的人去处理这个问题,以免担责任。
于是他们也都开始计较,是否要从自己麾下推举一个得力干将出来。
刘基是想把自己身边的董袭推荐给刘繇,但董袭性格火爆,宗贼和山越不可以暴力铲出,所以他一时也想不到好的人选。
本来是有太史慈的,但刘基还要留太史慈镇守淮水,防备孙策。
就在众人思量时,两鬓斑白的许劭站了出来!
“正礼兄,我有一人可担此重任!”
刘繇眼神一亮,笑道:“子将兄有识人之明,你看重的人一定是有本事的,还请告知于我!”
许劭道:“此人曾举孝廉,今岁严白虎余孽作乱,他从吴郡都尉许昭征讨,屡出奇谋。我观此人诡略多奇,有陈平之智,正可助公!”
刘繇欣喜道:“周鲂举孝廉,定是江东名士了,吾却未曾耳闻。幸好有子将兄举荐,我才能得到这样的人才啊!”
于是刘繇下令:“传我令!命周鲂为柴桑督,领兵五千屯驻柴桑,镇宵小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