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的变化之大,让刘基都觉得新奇,他奇怪地说:“才半年没见,尚儿怎么变成个夫子了呢?”
刘铄没绷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刘尚则显得有些狼狈,刘基上去拉住他的手说:“我听娘说你最近在和虞仲翔学习《诗》、《礼》,这是好事!”
“不过嘛,孔仲尼都说:亲亲互为隐!在我等亲人面前倒也不必如此拘谨,反倒显得生疏不是?”
说完,刘基拍拍刘尚的手。
不过刘尚一时也改不过来,态度越发恭敬。
刘铄对刘基道:“大哥别管他,尚儿怕是跟先生学成书呆子啦,哈哈!”
刘尚有些恼怒,刘基连忙打断刘铄:“铄弟不可无礼!你们都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不希望你们吵架,惹得阿爷和娘不高兴!”
刘铄把头一埋,变成鹌鹑。刘尚则又行一礼:“大哥,不要怪二哥,是我做过头了。”
刘基正要满意地夸奖他们,谁知刘铄将头一头,冷哼一声:“不用你在这充好人!”
刘基有些惊讶,他着实没料到,他才离开半年,刘铄和刘尚的矛盾竟然已经激化到这种地步!
但大哥的威严还是要确立,于是他严肃地对刘铄说:“铄弟,向尚儿赔礼道歉!”
刘铄一听自己心爱的大哥都偏袒刘尚,不禁委屈地落泪,不甘心地向刘尚行礼,哽咽道:“尚儿,是我错了!”
刘尚赶忙回礼,但嘴上却不说话。
刘基在心里暗叹一声,然后出人意料的一把将刘铄和刘尚拉进自己怀里,抱住二人死死按住!
刘铄和刘尚开始有些懵,而后反应过来,刘铄开始死命挣扎,刘基则牢牢按住二人,不让他们挣脱。
这小子牛劲儿可真大!不过你大哥我毕竟长你几岁,弓马骑射也没落下,你就老实接受来自兄长的“抱杀”吧!
刘铄挣脱许久,甚至都发出猪叫了也没挣脱。
刘基怀里的刘尚被他逗笑,噗嗤噗嗤笑个不停。他越笑,刘铄挣扎得越带劲儿。
可是刘基的怀抱宛若铁闸,禁锢住二人。
刘铄最终放弃,开始抽泣,然后抽泣转为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半年来受的委屈都发泄掉!
刘基听他哭得实在伤心,自己不知怎地也有些哽咽。
刘尚则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也许是懊悔……
刘基拍拍他二人的后背,长舒一口气道:“好了,铄弟别再哭了。我也不过问你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都是男人,男人不在乎这些!骂过打过哭过了就还是兄弟,何况你们都是和我一个娘生的!往后莫要再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刘基感到自己怀里两颗脑袋点了点,欣慰地笑了。
然后刘基望向后面人群,一张脸一张脸看过……
有两位打扮华贵的,应该是刘繇新纳的妾室……二人见刘基面色冰冷地看向他们,都是微微行礼。刘基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分别停顿两秒,又看向其余人……
刘基冰冷的目光挨个在奴仆和随从们身上停顿,但凡有异样的,刘基都将他们记在脑子里。
下面的仆人们觉得这位少主的眼神里隐含杀气,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有个别聪明的看出刘基是不满自己两个弟弟关系恶劣,将矛头指向他们这些做仆人的。于是都在内心告诫自己往后说话做事要注意。
当面这位爷可是州牧老爷的嫡长子啊!还是食禄两千石的府君!
若是刘基降下雷霆,他们这些做仆人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用目光“审讯”完在场所有人,刘基低头对自己的两个弟弟说:“好了都收拾一下,莫叫人看了笑话。我们都是齐悼惠王的后人,高祖长子之后,不可示弱于人!”
刘铄和刘尚点头,从刘基怀抱里退出,整理仪表。
刘基点点头,自己两个弟弟的矛盾应该是抚平了,至于原由,以后有的是机会打听。
不过刘基还是决定为他兄弟三人的关系上一层保险……
斯密马瑟,毛利桑!君の策を盗もう!
刘基指向刘铄的随从:“你,给我拿一支羽箭!”
那仆人一愣,然后恭恭敬敬地从箭兜里抽出一支箭矢,双手奉上。
刘基对刘铄和刘尚二人说:“你们且看这一支箭!”
说罢,双手用力,“啪”的一声掰断箭矢!
刘基又对仆人道:“再给我拿两支羽箭!”
仆人再次双手奉上,刘基接过,使劲用力,勉强将两支箭矢掰断。
“这是两支箭!再给我递三支箭!”
那仆人又抽出三根箭矢奉上,刘基接过,费了很大的力气,甚至腹中都发出闷哼声。
“啪!”
最终还是将三根箭矢掰断了,但刘基刚刚使劲得浑身都发颤了。
刘基对刘铄和刘尚说:“你们可明白了什么道理?!”
刘尚此刻已对刘基佩服地五体投地,几乎崇拜地说:“大哥是说:我们兄弟三人齐心,就坚不可摧!”
刘基点头,拉着刘铄和刘尚的手说:“此乃‘三矢之训,百万一心’也!”
刘铄和刘尚都心服口服地说:“大哥,我二人往后不再矛盾相向了!”
刘基大笑:“哈哈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