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哈哈大笑,立刻张弓搭箭!
黄盖大惊,马上弯下腰!
“将军小心!”
身边亲卫用身体护住他!
“砰!”
一支利箭飞来,将城头旗杆射断!
黄盖惊疑不定地摸了摸兜鍪,然后缓缓起身,身边士卒皆无损伤,只有一根旗杆断了,孙字大旗落在城头。
城墙之下,太史慈嚣张的声音:“黄老将军,我太史慈真非英雄也?哈哈哈哈——!!!”
太史慈的笑声渐行渐远,黄盖这才起身观察。
只见太史慈又到往常的位置练习骑射,一切如常……
黄盖的内心越发笃定,这太史子义肯定有诈,想让他出城一战!
中午,太史慈回到营地,哈哈大笑着对左右道:“那黄盖老儿已被我吓破胆!昨夜他若大胆一些,直接冲击我中军大营,那我们怕已经身首异处啦!”
账内唯一的一名军侯抚摸额头,做出虚惊一场的样子,后怕道:“将军,我看还是把假人撤了,让士卒看守营门为好。”
太史慈笑道:“不必着急,我军兵少,还是让将士们节省精力。黄盖已经丧胆,这些天不敢出城了!”
左右亲兵道:“将军智计超绝,胆魄盖世,就连追随故乌程侯的老将黄盖都不如将军。将军真当世英雄也!”
就连那心有忧虑的军侯也点头认同。
太史慈看向他说:“汝且宽心,我想于麋不日就将带兵返还,届时黄盖就是瓮中之鳖!”
……
此时两百里外,淮水南岸的阳泉县,于麋一刀砍下城头孙字大旗,向四周咆哮:
“阳泉已破!随我入城!!”
城头守军早就被杀得溃败,城内替孙策留守阳泉的张纮、吕范等人在半个时辰前由亲兵护卫下从北门逃出,到淮水边乘船渡河。
于麋带人进入阳泉,让人整理户口籍策等官署文书,包好后发往舒县。
然后留下三百人守城,自己带着剩下两千五人出南门往六安,去汇合太史慈!
……
三日后,当于麋领着两千五百人出现在六安城西数十里处,准备渡过沘水时,城头守军大骇!
怎么还有汉军从西面渡沘水而来?难道安风、阳泉等地已经失守?我们是不是困守孤城了?!
他们找到尚在东门看太史慈射箭的黄盖,向其秉明情况。
黄盖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后悔莫及地说:“啊啊啊呀——!!少主公,是黄盖耽误了你啊!”
旋即,两行浊泪划过苍老的面庞,黄盖望向苍天:“主公,黄盖辜负了您啊!往后下了黄泉,又有何颜面来见您?”
有人欢喜有人愁。
城下,太史慈和于麋胜利会师,太史慈对于麋道:“都尉,恭喜你立得大功啊!”
于麋摇头,谦让道:“这都是子义你的计策啊!你才是首功!”
太史慈哈哈大笑:“你我兄弟二人何须谦让?”
于麋也笑了。
但他随即心有余悸地说:“子义你可知道?这一路上我都担惊受怕啊!我怕我还没到六安,就收你的败报啊!听哥哥一句劝,往后还是少如此弄险呀!”
太史慈呵呵一笑:“都尉且宽心,慈自有把握!”
于麋无奈道:“你呀你呀,我还是让少主来劝你吧!”
太史慈大笑:“都尉别说那些了,而今还是让我去擒拿黄盖吧!”
于麋点头应允。
于是太史慈领兵压城,单骑来到城前二百米,他大喝:“城内守军听着!吾乃东莱太史慈!现在安风、阳泉、潜县已被我军攻克,你们如今困守孤城,已成瓮中之鳖。还不速速投降,保全性命?!”
城头守军惊慌,互相交头接耳。
很多人都觉得太史慈说的是真的,因为汉军是从西面渡过沘水来的,过了沘水朝西北走就是安风,再往西北就是阳泉。
汉军很有可能已经攻下二县,现在才回师。
他们看向黄盖,此刻黄盖铁青着脸,来到城头大骂太史慈:“太史子义,你他娘的诈我!”
太史慈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黄老将军,战阵之间,不厌诈伪。现在我大兵回师,尔等必败,何不投降呢?”
黄盖恼羞成怒:“乌程侯帐下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老革!!我宁死不降!!”
太史慈叹息一声,对城内喊话:“黄老将军忠贞,慈佩服!但是城内守军听着!”
“我主刘繇乃朝廷钦点的扬州牧,天子亲授他镇东将军,代天镇压叛逆!尔等都是汉室子民,又何必为孙策效死命?现在你们困守孤城,得不到孙策的支援,不如开城投降,吾主仁慈,必不会追究尔等。”
太史慈说完,城头开始骚动,黄盖立刻呵斥他们:“你们谁敢投降,我必军法从事!”
这时城头有人喊道:“老将军,降了吧!”
然后乞降之声此起彼伏。
黄盖气得身体发抖,孙策为了攻打汝南,将孙氏旧部精锐全部带走。黄盖身边的都是新卒,只有亲兵数十人是可以为孙氏赴死的旧部。
他知道大势已去,对左右道:“黄盖无能,前不能护老主公安全,今又不能完成少主公的使命,已无颜面苟活于世!尔等都是孙氏精锐,还望你们保全自身,寻觅机会再为孙氏效命,黄盖去了!”
说罢,一个箭步翻下城头,周围亲兵想要拉拽却已来不及。
“砰————!”
血肉之躯砸在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重的轰鸣……
随后又有十几人从城头跳下,追随黄盖而去。
太史慈闭上眼,不忍心地说:“此皆英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