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成跟于丽仍不肯罢休,打算明天再去一趟。
可三大爷那边,偏要明儿去钓鱼,说啥也不肯再把自行车给他俩用。
他们俩没法子,只好再找别人。
原以为傻柱是个热心肠,应该能把车子借来。
谁知道,人家傻住明天要去找冉老师,凭闫解成说出大天,也把住自行车不放。
秦淮茹那边,则是一早就骑车子回娘家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得过夜了。
最后想来想去,也只有杜飞了。
杜飞一听,笑道:“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拿去”说着把车子一推:“对了,气不太足了,你打点气。”
闫解成接过去连连道谢。
他自个小肚鸡肠,以为杜飞得揪着之前那五毛钱,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绝不给钱。
谁知杜飞提都没提,就把自行车给他了,仿佛压根没那回事。
然后,摆摆手就进了中院。
闫解成还有点发愣,嘬了嘬牙花子。
他忽然觉着,自个长这么大,一直笃信奉行的,从三大爷那继承来的‘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的座右铭,是不是有问题?
杜飞算计什么了?人家的日子怎么越过越好?
反而是他家,天天算计来算计去,爹妈不像爹妈,孩子不像孩子,也没见日子有什么起色。
其实这也是闫解成执着于出去单过的另一个原因。
他潜意识,本能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闫解成借到了车子,却有点闷闷不乐。
回到屋里,看他这个样子,正在看书的三大爷推推眼镜道:“刚才听见杜飞说话了。怎么,他没借你车子?”
闫解成有些失神的摇摇头,坐下来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借了”
“借了?”三大爷奇怪的看着大儿子:“跟你要多钱?”
闫解成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想跟三大爷说说,但想了想还是忍了,闷声道:“没要钱。”
三大爷小母狗眼一眯,嘿嘿道:“没要钱你苦着一张脸给谁看!”
一听这话,闫解成更没兴致说了,干脆站起来回了自个的小屋。
进屋,关门,脱鞋,上床
于丽正坐床上缝小孩衣服。
见闫解成回来,立刻问道:“车子借来了吗?”
闫解成点点头,靠在被垛上,忽然问道:“小丽,你说我们这样算来算去,真能把日子过好?”
于丽愣了愣,奇怪的看着自家爷们儿,她还是第一次见闫解成这样。
于丽放下针线,表情非常严肃的问道:“你发啥癔症?咱家不这么算计着,到月底饭都吃不上,不这么过还能咋的?”
于丽家原先过得也不宽裕,她爸妈过日子虽然没像三大爷这么算计,但也是一天天精打细算的。
而闫解放这样说,之所以引起于丽这么大反应,就是怕闫解成突发奇想,要干啥败家的事。
当初她爸就是,结果弄得一地鸡毛,赔了好些家当。
他们这种家庭,可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闫解放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苦笑着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刚才看见杜飞。忽然想到,人家杜飞,一天也没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人家怎么越过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