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林蝶衣挡在瑹瑀瑄身前,“如果你只是来叙旧的,我高兴都来不及。但如果你是要带我走,那么现在就请回吧,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季幽子见她坚决,只得说道:“我不提就是。”
林蝶衣开心的说道:“季大哥来的正好……”对瑹瑀瑄说,“我回去了,你安心办公,别忘了送信。”
看着季幽子与林蝶衣并肩而行的背影,瑹瑀瑄挑了挑眉,向子午和紫衫点了点头,两人带着一队护卫跟了上去。
回到寝殿,林蝶衣献宝似的让季幽子见了璘儿。
“眼睛像你。”
“是呀,若是像他父亲就最好了。”
“像你才最好。”
林蝶衣笑了笑,让水潋取来了祭天剑:“我还想着怎么才能稳妥的把它送还给季大哥,你竟亲自来了,可真省事了呢。”
“你见着本庄主如此开心的原因,就是因为方便还剑?”
“久别重逢自然也是开心。”
“你当真不想回中土?只要你点头,本庄主可以立即带你离开。愿意与我回卷云山庄自是最好,如果不愿意,本庄主就亲自送你回将军府。”
林蝶衣无奈说道:“季大哥刚才还说不提了呢……我在这里过的很好,还不想回去。”
“你都成这个模样了,还说过的好?”
“这只是意外……”
“你怎么知道这样的意外不会再发生?再有一次你便性命不保。”
“季大哥大可放心,他不会再让我出危险。”
“他凭什么保证?”扫了一眼站在四周的护卫,“就凭他们?”
林蝶衣正色道:“多谢季大哥对我的关心,但是我真的不想走,还请季大哥莫要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又如何?本庄主着实后悔,当年便应该废了你的武功,将你囚禁在庄里,不过现在也是不晚。”猛的起身,抓住林蝶衣的胳膊就要往自己怀里带。
紫衫和子午同时拔剑向他攻去,即便季幽子武功再高,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还抓着个人。
“找死。”季幽子放开林蝶衣,抓起祭天剑按动绷簧,才拔出一小截,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剑身,鲜血顺着指缝滴下。
“祭天已经见血,还请季大哥还剑入鞘。”
“放手,我不想伤了你。”
林蝶衣不但没松开,反而握的更紧:“现在的我,能伤的便只有自己,如果季大哥要杀他们,还请先斩断我的手指。”
“你当真心意已决,不会后悔?”
“路是我自己选的,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回头。”
季幽子松开手,转身离去。
“快传太医……”
林蝶衣不理慌成一团的丫鬟,命人拿布来擦净了剑身上的血迹,慢慢的收剑入鞘,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掌,却是笑了。
“夫人……”水潋小心翼翼的唤着她。
“子午,你可还记得你的主人以手拂剑,阻止我伤人?”
“记得。”
“那时的我是多么的鲁莽……都只道我为他受伤,却无人注意过他为我做了多少。”待太医包扎了伤口,对身边的一众人说道,“想让你们瞒过他,应该是不可能了吧?”
子午才想开口,只听得瑹瑀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又要瞒我?”
林蝶衣看着子午问:“你是想说他已经知道了。”
子午见她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林蝶衣对瑹瑀瑄说:“你应该好好奖励他的忠心。”
“护主不力,应该将他拉出去砍了。”
林蝶衣无声轻叹:“你们都出去吧。”却是没有人敢动,“怎么?他一回来,我的话你们就都不听了?”
“下去。”瑹瑀瑄沉着脸吐出两个字。
大家如得了大赦一般,转眼走了个干净。
林蝶衣摆了个笑脸给他:“一国之主果然不一样,真威风。”
“你还很有心情。”
“当然了,本来手就疼,再不让自己心情好些,岂不是更难受了。”伸出受伤的手去拿水果,却因为触动了伤口而疼的叫了一声。
“受伤了就不能老实些。”瑹瑀瑄把一盘子水果放到她身边,从身后环住她,捧着那只受伤的手,以免她又乱动。
林蝶衣把脸埋在他的臂弯里偷笑着,故意表现出很疼的样子,果然就躲过了一顿骂。
“你以后若是再胡闹,我便真的把你绑在身边,什么人都不让你见。”子午把发生的所有事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他,包括她最后说的话,心里满满都是温暖,根本没想要责备她,只是摆了个样子而已。
“是。”林蝶衣舒服的靠在他身上,往他嘴里塞了水果,“你可将信送出去了?”
“你那么上心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
林蝶衣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又问道:“主母可是因为恼了我才要搬出去?”
“当然不是,她是心有愧疚说不出口,也怕你会不原谅她。”
“她是你的母亲,无论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她那么大年纪,还是住在宫里方便些。”
“我不会让她搬出去的,康王已经搬进宫来,我打算以后让璘儿每天都去探望她,你可同意?”
“当然同意,按理我也该每天都去看她的,但又怕不懂规矩惹她生气。”
“你现在只需养好身子,其它的事情一律不用理,我会跟母亲解释。”
“有你在我身边就是好。”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困意又阵阵袭来,“今天真是好累……”抱着他的胳膊,美美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