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译营长,烦拉连长,李乌拉和康丫做了排长,郝兽医终于被正名为少尉医官。
小太爷终于确定是真要打仗了,否则官位不会派得这么大方。
郝兽医痛苦地翻个身,看了眼他,脸有些责怪之意。
小太爷倒先喊了回去:“知道你风湿痛!睡觉,睡觉。”
老头儿絮絮叨叨地说道:“又写遗书呢?额说烦啦,你这合适吗?左一封右一封遗书就照家里捅,额要是你爹非吓出失心疯来不可。”
小太爷接着写,不看他说着:“他不是你,你不是我爹,我不是你儿子。”
“咱好好的不行吗?”老头儿不甘罢休,还说。
“睡去睡去。”小太爷已经不耐烦了。
押送兵进来,开始吵吵:“出发啦!走啦走啦!”
人们乱糟糟地起来,有的最后烤一把火,有的又忙着灭火。
迷龙大声地打着呵欠。
要麻和不辣简直在比划跺脚。
康丫一边戴钢盔一边把钢盔里残余的几个米粒捞进嘴里。
郝兽医披着麻袋,听见豆饼咳得不成话,又把麻袋披到豆饼身。
这是一支不仅饥寒交迫,还睡眼惺忪的军队。
烦拉最担心的是把他们这七十多人当作一个营送战场,那这所谓的营还不够一个鬼子军中队甚至小队塞牙缝。
但是他们许诺说一个标准营在劈柴们要去的地方等他们,他们的武器装备也在那等着。
劈柴们出发了,但大多数人挤在庙门口茫然了。
今天大雾,厚重的雾气把十几米外都屏障了。
他们在雾中艰难跋涉,雾气厚到这种地步,以至他们只能一个人拉着另一个人以免掉队。
阿译在咳嗽。
烦拉在咳嗽。
要麻在咳嗽。
把米袋裹在身的豆饼在咳嗽。
把米袋让给了豆饼的郝兽医也在咳嗽。
迷龙“咳!咳!”的咳得声动四野。
但只有他不是在咳嗽,他在取笑别人的咳嗽。
他们是一支穿越雾气的咳嗽大军。
他们的领袖阿译非常紧张,因为昨天有人告诉他,他是营长,最高长官,他得指挥劈柴们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