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觉得每天待在教室都是一种折磨。

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好像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自由。

课死气沉沉，下课生龙活虎，说得就是叶翎。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学校，一天也可以过得这么快。

一直到放学铃声打响，叶翎才真实感受到，眼一闭一眨，一天就过去了是什么感觉。

他本来想跟昨天一样多留一会儿，再写几道题来着。

不过突然想起，今天早，洛夏韵说晚有事要找他。

他抬头一看，发现洛夏韵果然还没走，正在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不时转头看向他的方向。

那眼神就像是有话要说。

周围人声吵吵嚷嚷，同学们都快走完了。

洛夏韵跟叶翎一对视，又慌忙把视线转开。

叶翎收拾完东西，准备往外走。

洛夏韵跟他，叶翎道：“什么事，说吧。”

周围马有同学回头看他们俩，然后转过头跟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班的男生对叶翎一阵挤眉弄眼，做口型道：加油。

洛夏韵脸颊通红，小声道：“边走边说吧。”

于是叶翎和她一起往校门走去。

放学的人潮汹涌，学生都像脱笼的鸟儿往外冲，唯独叶翎和洛夏韵，两个人不慌不忙地，跟周围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洛夏韵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大衣，在这个不怎么讲时尚的小镇，洛夏韵倒是少数几个很注意穿搭的女孩。

路灯暖黄的色的灯光打在洛夏韵的脸，她高挺的鼻梁在脸颊投下一圈阴影。

温润的嘴角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弧度。

叶翎耐心地等着她说话，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身边的同学越来越少，到逐渐只剩下他们两个。

冬夜的校园非常寂静，没有夏天的蝉鸣还有虫鸣那么喧闹，除了呼呼刮过的大风，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洛夏韵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脚步一停。

叶翎也随之站定，低头看着她。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洛夏韵的眼睫毛浓密修长，因为紧张而有些轻微的颤抖，像两只停在她眼皮的蝴蝶。

洛夏韵咬唇道：“叶翎，你昨天的表白……”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叶翎一愣，沉默了片刻。

一阵冷风吹拂过来，洛夏韵却觉得全身发热，手指紧张得微微蜷曲，紧紧抓着身侧的衣服。

最后，她听见叶翎轻声道：“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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