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觉得方才张太医所说有失偏颇,此事错并不全在霁儿姑娘一人。”得了楚湛扬允许,廖院使以一个完全旁观的角度,把整件事完完全全捋了一遍。
他这一出,倒是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楚湛扬听完也不表态,晾着一干人,就只盯着我看。
我有些无语,对着他歪了下头,“你看我干嘛?廖院使说得很好,完全正确。”
“既是如此,来人呐,张、梁两位太医玩忽职守,在陛下寝殿大呼小叫,以下犯上。革去太医一职,压入天牢,待陛下醒来再行发落。”楚湛扬平平淡淡一句话,那俩太医就被人拖下去下了狱,临了只来得及喊上两句冤枉,饶命。
“廖院使仗义执言,揭露事实真相有功,待皇兄苏醒,再行封赏。”发落完两人,他又给廖院使来了个表彰,整的廖院使一愣,赶忙先谢了恩。
“没事吧?”欧阳拓移步到我身边,打量了我一番,问我。
“我能有什么事?”我下巴朝外点了点,“有事的都被拖走了。”
我转身把廖院使扶起来,将放在书案上的药方递给他,“劳烦廖院使了,再耽搁下去,恐误了时辰。”
见楚湛扬没反对,廖院使站起了身接过药方,仔细阅读了一番,有些惊讶的抬头看我,“这是?”
“自然是救命良方。”我抬手掩面,衣袖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笑道:“如此,院使可还觉得眼熟?”
“小文大夫?”他眼睛顿时睁大,有些震惊,稍微平复了一下之后,才说:“我即刻便安排人去按方煎药。”
自那两个太医被处罚之后,除了廖院使,所有的值守的太医都对我敬而远之,我待在太医院药房清净了一个下午,准备了晚上要用的东西。
晚饭时欧阳家来信叫走了欧阳拓,他临走还特地问了我治疗时间,让我等他来接我出宫。
寝殿内,我让人在南帝龙床旁边摆了一张榻,一会儿让楚湛扬躺在上面。吩咐所有人在外间留守,除非我叫人,否则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把会用到的工具,拿出来在桌面上铺开,从里面挑了九转丹和补气护元丹递给楚湛扬,“九转丹喂你哥吃一粒,你吃一粒补气护元丹。”
他把两个丹药瓶拿在手里把玩,“时珍馆的药中圣品?这两种药丸可是千金难求。”
我需要先处理手上这只噬心蛊的粘液,闻言头也没抬,“是吗?那麻烦你用完以后记得照价结账。”
余光瞥见他杵在我旁边没有挪动的意思,我歪头看他:“快吃,药丸入体也需要时间克化,你一会儿还要吃噬心蛊种子。”
被我眯眼盯了一会儿,他才依言去喂他哥吃药了,看他那喂药的手法,跟我白天一样样的,他对他亲哥下起手来也挺狠的。
去除完噬心蛊身上的粘液,要将它泡在药水中,等它恢复休眠时的种子状态,就可以把它种进楚湛扬体内了。
“一会儿会有一些痛苦,你要不要麻醉?”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大概率是拒绝麻醉的,但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问问他。
“好。”他没多考虑,几乎是我话音一落他就应了。
“???”换我有些懵逼的意外,“你说什么?”
“要麻醉。”他坐在榻上理着衣服,回答:“我这人最怕痛了。”
把噬心蛊放进药水里,我脱下手套,问他:“为什么?”问完,我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蠢得多此一举,人家才刚说完怕痛。
他抬眼看我,“因为我相信你。”一个一本正经的答案,被他说得云淡风轻的。
“眼光不错。”我挑眉把麻醉药剂递给他,“喝完就躺着吧,等你睡醒就结束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一会儿下起手来,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麻醉药剂发挥效用需要十来分钟,刚好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能把噬心蛊种子服下。不然我就只能同样的手法,再在他身上来一次了。
他仰头把药剂喝了,规规矩矩在榻上躺倒,我又把陷入假性休眠的噬心蛊,端过去让他吃了。种子模样的噬心蛊,比虫体可爱多了。
好在南帝本身就是深度昏迷状态,不需要我考虑要不要给他麻醉。
大约距离他喝完麻醉剂七八分钟的样子,他已经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嘴里喃喃道:“但是你却不如我信你那般信我。”
“信你什么?”我凑近问的时候,他没回答,已经失去意识了。
我在古代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