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考人生还没一会,突然听到了细细的锁声,随着门“咯吱”一声,一个黑衣人窜了进来。
这个身形是极熟悉的,王理脱口而出:“祁……”
黑衣人麻利的捂住他的嘴,压声说:“你给我小声点,怕谁听不到吗。”
王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中竟有泪水打起了转,带着些许哭腔嗫嚅道:“你终于来了……”
“别说这没用的,我先给你解开。”
王理克制住情绪,着急的说:“先不要管我,那个小乞丐被带走,那群畜生……怕是九死一生了。”
祁易奚停下解绳的手,“知不知道他们带她去了哪?”
“我哪能知道啊,应该是东边的房子,我听见他们说是东房……”
祁易奚心念不好,转身离开,留下一句:“你自己好生待着。”然后出门找了个没人的僻静处,放出一个信号弹。
信号弹一发,山寨口的先遣军队会骚扰一番,山寨里应该会集合,应该能给那姑娘争取一些时间。
希望他和这姑娘能足够幸运,最好直接一下找到那个姑娘的所在地,不然这个姑娘就危险了。
……
黎宴生生的被这群大汉扔到硬的和石板一样的床上,全身骨头都像被震裂了一般,她呲着牙发出“嘶”的声音。
几个大汉看她这幅样子更是笑的开心,几个人便开始商量谁先来的问题。
为首大汉吐了一口痰,扯着嗓子斥道:“你们都是什么玩意!不是老子和大当家带回来的?老子玩完你们再过来!”
剩下的几人一脸吃瘪,都闭了嘴,一个个极不情愿的走出门外。
为首大汉看到人都出去了,转身搓着***荡的笑着,“小姑娘,让爷好好教教你……”
黎宴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考怎么应对如今的情形。她一个良家小姑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虽知道仙阁姑娘待客的,但是仙阁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啊。
黎宴背着的手用着吃奶的劲扯着绳子,绳子摩擦手腕勒出了血。看着眼前这个淫贼,她如今是真的感受到了头皮发麻的恐惧。
说是迟那时快,突然有个小喽啰闯了进来,高喊:“头!百禾县又派了剿匪的来,正在门口打着呢,咱们……”
这淫贼的好事被打断,瞪着眼睛吹着胡子,一把揪起了小喽啰的衣领将其提到了空中,“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小喽啰双脚离地,边抖边断断续续的说:“小的是看官府的来了……”
“官府个屁!那群怂包什么时候真正打过!赶紧滚出去!”大汉吼完便将小喽啰一把扔出了门外,只见地上竟是一片尿渍。
能将一个一百多斤的人单手提起离地,这位凶神恶煞的主估计也是个修行者。但她这个修行的门还跨不进去的人,就算现在不是手脚被束缚,恐怕也跑不了这魔爪。
不过她见过那些姑娘拒绝那些不老实的客人,世间事理应是相通的,这招说不定可行。
那**又开始慢慢逼近,她细着嗓子柔声道:“这位大哥啊~你看你这样绑着我也没什么乐趣啊~不如解开奴家的绳子,奴家好好伺候你啊~”
大汉一愣,随即恢复神色,他也觉得这样玩是无趣的,但又有些犹豫。
黎宴看事情有转机,接着柔声细语的说:“大哥~奴家之前是在仙阁伺候姑娘的~那些姑娘们的花样可多了~大哥~不如让奴家给您试一试~”
那大汉一听,心花怒放,边色眯眯的说着“好的”边上赶着就去解开黎宴脚上的绳子,解到手上的绳子时,大汉突然停下了手,狐疑的看着黎宴。
这时候得再加一把火,直戳他内心。黎宴的眼中使劲的挤出了几滴泪,然后娇滴滴的将眼神看向别处,带着一些些哭腔,诉道:“奴家不会什么武功,如今在大哥的手里也做不了什么,奴家看那些人中只有大哥最英俊,奴家便想着好好的伺候您,您也就不会让我去跟着那些个歪瓜裂枣了,大哥不肯成全奴家吗~呜呜呜……”
大汉一看她这幅柔弱且温柔似水的女子,根本禁不住这诱惑,麻利的解开了绳子,接着就俯身而上。
黎宴看他解开绳子就直接冲上来,猝不及防,双手撑着他,赶忙说道:“大哥别着急啊,容奴家松一松这手上的勒痕啊……”
“松什么松!我看你他娘的就是想骗老子!看老子不把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显然这人已没有任何耐心,只想着怎么和她欲仙欲死,她感到威胁,身体立马反射般的开始死命抵抗,不由间用出了灵。那大汉十分警觉,脸色一沉,对着她的脸吼道:“奶奶的!敢骗老子!”
几巴掌挥在她的脸上,巨响和疼痛相掺杂,她的耳中嗡嗡响,脑子一片空白,视线也模模糊糊,嘴角似乎有一些些感觉到液体流出。
随后更加猛烈的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这一刻,她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恐惧的黑色阴霾已经占据了她整个心。
她的上身已经失去了一半的衣物,那畜生鼻腔和口中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脸上,带着臭味的口水洒满了她的脖颈之间,她感到了人生中一次巨大威胁的逼近,害怕、恐惧、反抗、无力让她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确实用了灵在死命抵抗,但趴在她身上的肮脏之物却纹丝不动。血气在喉咙处翻涌,身上也如置于冰窟之中。她痛哭、尖叫、无力的顽抗,都使那畜生更加兴奋,随后她的裙子也在撕碎声中飘落在地。
就在她将要失身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之物扎入人体的声音,那大汉突然停止,眼神痛苦的看着他,喉咙中呜咽,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随后直愣愣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她使出全身剩余的劲,将这头死猪的尸体从身上推开,颤着手伸到眼前,看着满手的鲜血她流出了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说真的,她从小到大虽然并不富有,但黎叔也是按照良家妇女来培养她的,如今这个情况,她实在是做不到淡定坦然。
万幸的是黎叔有给过她一个防身的武器,这武器不如说是暗器,只是一只小小的手链却在拉直后变成一把利刃匕首。
仙阁的姑娘都说她古灵精怪,就算遇到危险也能逢凶化吉,她的容貌还凑活算个端正,但皮肤黝黑,身材干瘦,从未想过会招惹什么淫贼花盗,更没想过她会用这暗器匕首扎入一个人的头颅之中,夺人性命。
她知道走修行这条路是一定会杀人的,但是她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她心中难过,不知是为自己遭遇的危险,还是为刚刚那一下杀人的凶狠劲,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保持理智,眼泪浸湿枕头。她知道现在是逃跑的绝佳时机,可是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嘴里一片血腥味,咳了一下胸腔中的血就随着嘴角边流出。
这便是她的绝境吗?
她曾经在长安许下多么大的理想,那意气风发,那无畏世事,如今却是在这样一个绝境中烟消云散。
不,她不能输,她身上背负的还有太多,小九还在等她,她一定要成为世间的女强者,改变世间对女子的不公。
任何人都可以死,但她,必须要活!
她挣扎着从床上翻身爬起,一点一点的整理身上还存在的衣物,哪怕她还在咳血,也一定要离开这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