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你跟大姐说着到底是咋回事?豆腐坊还说得过去,其余的咋回事?即便是你没日没夜的干活这供销社咱们家也买不起,更别说还有信用社的还清的贷款,你的豆腐坊这些东西,你跟姐说实话!”
家里收拾完了,老酒有了自己的房间,旁边是仓库和豆腐坊,满仓自己一间,满意和谷裕一间方便照顾,谷春艳把满仓叫到自己的房间忍不住小声问道。
满仓十分想把自己中了大奖的事情跟对方说清楚,甚至包括自己重生的事情,可是看到谷春艳遇事的反应,满仓果断选择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姐,你知道这是啥不?”
思来想去满仓拿出国库券,让满仓没想到谷春艳一眼就认出来了。
“哪来的?咱家可没有!”
“当然没有,这是我卖冰棍收破烂收来的,我用这玩意做抵押跟大车队的司机赊来的黄豆,这供销社则是赌局上面赢来的!”
满仓没敢说自己捡来的赌资,那样大姐这个脑容量肯定会说出去,惹到了寻常人家还好说,赌徒们发起疯神仙都害怕。
“这钱不干净……”
“你当我愿意要?这是一条人命,我要回我自己的钱,胖子设计陷害我,最终我几乎是用自己的命做赌注赢下来钱,然后跟胖子换了这个供销社,我的命不干净?”
听到大姐的老腔老调满仓既感觉好笑有感觉可悲,虽然这种想法能够让社会保持完美,持有这种思想的人却不完美。
“这……”
大姐一时语塞,想了半天。
“不能拿命换钱……”
“不能?修配厂你看到了那个小工是被硫酸破了脸,如果是脑袋呢?难道就不是用命换钱么?我在修配厂没日没夜的干活终究有累死的一天,还说不定某天就跟那个抬电池的小伙一碗硫酸下来我人都没了,这样的生活照样会死人?难道我不知道么?一入江湖路便是搏命人,我也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有丝毫后顾之忧,谁给我条件啊?不是我搏命了一次,现在我们应该在大街上,全村上下看着我们呼天抢地无动于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一切,现在我们赢了,那我们就肩并肩走下去,谁也别想再看我们的笑话,亲戚也不行!”
满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异常平静,也可以说是凶狠,就跟那居高临下的王者一般,谷春艳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当年的父亲站在那里。
“大姐没说你错,但是以后咱们不要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安安稳稳的,你念好书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就好。”
搂着满仓的肩膀,谷春艳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就好像当年面对自己的父亲一样,满仓则感受到少有的安宁。
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家里有了新房,田地种上了绿油油的大白菜,长势良好,还有人伺候,最重要的是信用社的贷款还上了,自己虽然没有工作了,但是肩头上的胆子反而轻了。
从家里有房有车有产业,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车被收走,全家从房子里被赶出来,现在一切又都有了,而且比以前更好。
过山车一样的心情起伏变化,谷春艳单纯的内心几乎被击溃,一切了解明白,谷春艳倒下了,确切的说是睡着了。
第二天谷春艳还没醒,吓得满仓赶忙让郝医生给把脉。
“惊吓,劳累,然后是轻松,这是正常反应,睡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你姐原来太累了,现在不需要太累了,自然要休息一下!”
郝独臂拍拍满仓的肩膀,满仓沉吟一下,眼角莫名湿润,点点头老独臂配了一副凝神散,独家配方
三天时间,大姐谷春艳中间醒过来一次,吃了郝独臂的药接着又睡,第四天才起来,精神一改往日,就连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很多,满仓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滴滴……”
“满仓在家么?谷满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