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木讷,像是不太愿意先服这个软。
再说,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倒是这个女人莫名其妙。
黎曼伸手接过,用店家的笔在纸条上写了几行字,她神神秘秘,背过身子不让他看。
然后,点起了孔明灯。
她在纸条上写的内容是两年前事情的真相。
她多希望这记忆也能随风飘去,让她和之前一样,什么也不记得。
她的那盏孔明灯缓缓升起,她微抬着头,望着天,话却是跟身边的男人说的,“你信吗,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
“……”
他没吭声,像是不信。
她依旧是望着天上,声音比刚才又小了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我说我不是黎曼,你会信吗。”
南凌渊依然是没说话,不是信与不信,而是这句话,曾经也有人跟他说过。
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你信吗。
他当时的回答是不信,还顺带着嘲讽了他一番,让他去庙里拜拜神,可别是被鬼附了身。
可是这会儿,黎曼再次提出这句话。
他不知怎的,竟也没那般急着否定。
如果非要让他在此刻说出信与不信,他还是偏向于,相信。
她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她说的话不管多么荒诞滑稽,他都会信。
等着她的那盏孔明灯飞的远了,变成一个小点儿,看不见了。
黎曼才收回了视线,自嘲的笑了两声。
那样不切实际的话,也没人会信吧。
南凌渊上前一步,伸手拉着她手腕,“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就是他这份似有似无,若即若离的温情,让她藏有私心。
是她贪恋这份不属于她的温暖,因此,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
想到这儿,她动了动胳膊,将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往后退了一小步,“别这样。”
总有一天,他会讨厌现在的自己。
他眉心微蹙,“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追问,让她复杂的情绪到了一个极点。
黎曼微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有了水雾,“两年前那一箭,是黎曼射的。
那毒,也是黎曼下的,可如果我说,我不是黎曼,你信吗。”
她顶着这一张脸,说自己不是黎曼。
自己都觉得荒谬。
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对于南凌渊来说天马行空,牛头不对马嘴。
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在说什么。
什么叫她不是黎曼?
难道被什么邪祟附身了不成?
若是要仔细追溯起来,她前几日,去过敬安寺。
和那个大师谈了些什么。
南凌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却不是回宫的方向,“跟我走。”
她尝试挣脱,却被他牢牢的抓着,“去哪儿。”
“敬安寺。”
“……”
此时,无上天牢。
皇帝大赦天下,让贬为庶人的六皇子出狱。
六皇子南深他本就心有不甘,今日,所有皇子都在承天门上受万民敬仰。
而他得了机会出狱,还要对父皇感恩戴德。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他为何如此偏心那个二哥。
这会儿,母后也在承天门。
天上漫天的孔明灯,可是他却没觉得有一点人情味。 他声音有些木讷,像是不太愿意先服这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