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屋内只留下了承德侯,和宋清风。
一想到皇祖母,南凌渊的墨眸里就有着藏不住的悲痛,但是很快,他将这抹沉痛敛下,“程老,我皇祖母,是被人害死的。”
承德侯的表情和宋清风一样,颇为震惊。
太后一个老人家,又不管朝廷的事情,究竟是谁这么恶毒,对她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下手。
“银针插入穴位而死,我反倒成了最有嫌疑的人。”南凌渊说着,唇边勾起一抹嘲讽。
皇祖母她老人家走之前的一道遗诏,本是为了他好,以求安稳。
结果,却阴差阳错。
让他成为了杀害她老人家的动机和证据。
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对老弱妇孺下杀手。
况且,那人还是最疼爱他的皇祖母。
谋杀太后,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承德侯一扫刚才喂鱼时候的慵懒,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凌渊简单说明了事情的经过,那一枚丢在侧殿的红玉髓,以及宫女莲儿的证词,还有“自杀”的凌侍卫。
最重要的是,他偏偏就在皇祖母死前一个时辰,去请了安。
这嫌疑,可就不那么容易洗清了。
程老眉头深锁,忧心忡忡,“殿下,”
南凌渊对此事,倒是不那么在意,“程老无需担心,过些时日,自然会还我清白。”
“殿下,此话怎讲?”
“借此陷害我的,一定是我那草包六弟,但是杀害皇祖母的凶手另有其人,我也没有头绪。”南凌渊身子往后一靠。
墨眸盯着前面的屏风,有些出神,“六弟没那个胆子杀害皇祖母,如果只是为了陷害我,把自己搭进去,多少是有些不值当。
家宴前一日,我根本未出太子府,如果能证明那凌侍卫所说有假,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别人能用些假的人证物证来陷害他,他自然也能做些假的证据,来证明清白。
跟他玩金蝉脱壳的把戏,还太嫩了些。
他现在不急于去做那证据,借此住进秦王府,以不变应万变。
一旦六弟那边再有什么动静,他再借题发挥一下。
岂不是效果更佳。
只是没想到入住秦王府,还有那一箱子意外收获。
承德侯也是听着云里雾里,没明白他的意思。
只知道泼天大罪盖在他头上,他却神态自若,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南凌渊抬了下手,示意宋清风拿出那张画在羊皮上的地图。
宋清风把东西递给承德侯,程老打开一看,眉头却皱的更紧了,这地方,不正是廖洲
南凌渊看他的表情,便猜出这个地方不一般,“程老,您可知道,这是何处?”
程老把图双手递上,“殿下,此处是廖洲,是现在燕王殿下的封地。”
男人眸色微深,看着这张图。
廖洲,燕王。
秦王死的时候,燕王还是皇子,尚在京中。
这图纸和燕王自然是没有联系。
但是廖洲和死去的秦王,以及火铳,又是怎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