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有个这么大岁数的未嫁女,不着急呢?
要是有一天她也这么大岁数未嫁,舅舅、舅母肯定也会这般着急吧。
想到这,万宁忽觉脸儿一热,面上便浮上了红晕。
她怎么能那么不害臊呢,父母大仇未报,就想着嫁人了。
她真是该死。难道是因为乔声瑞突然说的那番话?让她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婚事?
“郎君这是怎么了?”余姑娘见万宁骤然脸儿发红,不由奇道。
万宁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杂念抛之脑后,继续问道:“余姑娘,不知能否说说你为何到这般岁数还未嫁?”
余姑娘嘴唇张合片刻,终没说出话。
她低下头,道:“不过是年岁小的时候不想嫁,过了年纪嫁不出去。”
万宁摇头:“余姑娘,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么说我也信了。您可是秀州首富的长女,您家财万贯,富甲天下,别说嫁人,就是找个入赘女婿也是简单得很,怎么可能会蹉跎到现在?”
余姑娘没有做声,眼泪却簌簌而落,像断了线的珍珠。
“郎君,你问案就问案,何须问这些。等会案子没弄清,却在我们姑娘心头上又捅了一刀。”余姑娘身边的丫鬟看不下去了,出言指责万宁。
万宁也不恼,继续说道:“既然余姑娘不愿说这个,我们换个话题。
姑娘可否说说余三郎?”
“三哥儿?他有什么可说的?正如你所见的,三哥儿他患有痴傻症。”
余姑娘带着些许哭后的嘶哑回答道。
“三郎是庶出的孩子?”万宁没管余姑娘不悦,继续问着三郎的事。
余姑娘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道:“是的。他的亲娘怀他时生了病,虽拼尽全力将他生了出来,却也油尽灯枯,看也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死了。
父亲怜惜他,便一直将他养在身边。
却不想这孩子在其亲娘肚中受了病魔影响,变成了痴傻儿。
父亲因此便更怜惜他,对他好得超过了其他的兄弟姐妹。”
余姑娘简单地说了余三郎的情况。
万宁道:“我觉着姑娘你对他也是不错,他很喜欢你,一直夸你本事多,脾气好。”
余姑娘难为情了。
她羞涩地低下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万宁也不着急,等了一会才说道:“三郎划船的技能是你教他的吗?”
余姑娘点头称是。
“三郎坐进船里,再用板划这点让我觉得奇怪又熟悉,并不是所有船都是这样划的,这好像是专门用于水上做事的一种方法,比如采莲蓬。”万宁道,“所以还想再问余姑娘,您划船的本事又是从哪学的呢?”
余姑娘露出一惨笑,轻声道:“从我的母亲那所学。”
“母亲?您的母亲可是府上的主母?”万宁记得余大郎之前说过,余姑娘是嫡长女。
余姑娘摇头道:“那是大娘子,我的母亲早已过世,她和我父亲成亲那会子家里还没兴旺,母亲便到处去讨生计,学会了坐着圆木桶在荷池采莲蓬,摘菱角的本事。
我那时候也时常跟着母亲做这个事,久而久之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