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昏黄的光看见那人正是1号。

“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双脚白皙好看，轻轻踩在地上，少了平时的打扮，那副模样竟然也没那么强势。

1号眼眸落在她圆润的指尖，小小的蜷缩在一起，还有些脏兮兮的。

“殿下才是，这么晚，去了哪里？”

姜娆下颌微抬：“轮不到你打探主人的踪迹。”

1号微微蹲下来，单膝跪地，而后抬起头回答：“是。”

她一怔，有些不解：“你做什么？”

“殿下不是不要我高高在上地看着您？”

他微勾唇，机械手已经恢复了正常。

姜娆猛地想起来，白天的吻，突然手背有一些烫。

“需要我鼓励你吗，乖狗狗？”

1号的眼眸弯了弯，“可以吗？殿下。”

姜娆轻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冷淡的眼神轻蔑极了。

“真是，跟一台机器没什么两样。”

1号的眼里没有笑意，却像是在笑：“您知道的，托您的福，我早就不是人了。”

姜娆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听说你的心也是冷的，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我一定替你掏出来看看。”

1号弯弯唇，乖巧的脸上，一双眼睛黑沉沉：“那我先谢过殿下。”

女人的卷发随意的耷拉在脸旁，眉目是冷的，月光投在上面，一丝丝寒意印在她的眼里。

突然想看看，这双眼睛掉眼泪，恐惧着哀求他的样子了。

他搓了搓指尖。

姜娆收回手，在他肩上的衣服上蹭了蹭，像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1号的表情不变，“晚安，殿下。”

听到这话，姜娆抬起眼：“呵，什么时候狗也配和主人叫晚安了？”

转过身去，脖颈后面却奇异的通红一片。

1号的眼眸定在那处，改口道：“主人，晚安汪？”

姜娆的脚下一个踉跄。

啧，麻烦，神经病。

1号的脸差点撞上她狠狠关上的门，他站在门口，盯着门似乎要将它看穿。

良久，他勾起唇。

不急。

很快。

他转过身，后背抵着门，看向窗外高悬的月亮。

他最讨厌的就是站在高处的东西。

她一样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