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烨深深皱着眉,很是勉强地说:“男人味。”
盛洹忽地体会到高卓远总是想踢邓通的心情,偏余烨不是个男人,他不好动不动就踢她。余烨说完又笑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盛洹身上。盛洹一脸认真地翻着匣子里的东西,耳朵却烫了起来。
余烨觉得有趣,凑到他跟前盯着他的脸猛看。
“找到什么了?”
“自己看。”
盛洹把匣子里的兽皮拿出来挡在她眼前,目光朝上方略一游离从嘴边漏出一个笑来,却在余烨把兽皮拿下来时板起了脸。
“太暗了。”余烨抱怨道,哪怕她能看清也只得装作看不清。
盛洹把手电移到兽皮上,却发现余烨的目光又移到了他脸上。
“你穿这身毛毛,还是好看的。”
她这是真心想夸他吗?盛洹暗想,还没开始高兴,就听余烨加了一句。
“有点像电视里的反派。”
盛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僵冷了一分,余烨心满意足地看着兽皮上的阵法,嘴上话还是不停。
“只有反派有资格跟世上最美的女人站在一块儿搞事情,加油,少年,去征服世界吧。”
盛洹不想接她的话,还有一点想踢她。
见她一直盯着兽皮上的阵图看,盛洹迟疑了一会儿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能看懂?”
“家族传承,能看懂一点。”
“余家也是传承家族?”
“是不是的也没有意义,家里就剩下我一个,我也没有异能。”余烨说着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向盛洹,“你要好好保护我。”
“忠叔也很厉害。”
余烨摇头微微一叹,说:“忠叔老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忠叔没那么好看。忠叔是她很早以前制作的契人,也是现存跟在她身边最久的契人。当初她还没有那么讲究外表,甚至一度觉得外表平平无奇才不招眼,契人最主要的还是功能。
事实证明她错了,有她在,她身边的人都会变得醒目,想要通过他们接近她的人可不会管他们好不好看。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让他们的外形更赏心悦目些。至于功能,她已经不想去研究她的契人越来越多的技能了,再这么下去他们终会成为器灵脱离她的掌控,就像这个秘境一样。
她看着手中的法阵,一时陷入了沉思。
从盛洹他们从石犬底座发现的铭文看,当地祭祀的开始是异乡人的传人以复活祭司也就是异乡人为目的进行的。类似的祭祀余烨在许多世界都看过,哪怕有几个成功了,最后也给当地带来了灾厄。
她研究过复活的阵法,作为一个无数次痛失所爱的人,她不是没动过复活爱人的念头。这个冲动却被复活了这一个却没有复活以前那一些的莫名负罪感给打消了。
所有的法阵都不是胡乱画里,里面会有暗含特殊意义的构图以及能量流动的路径,有些法阵甚至需要灵力催动,光是画成还不一定有用。
画在兽皮上的这个法阵便是如此,一般说来这个阵法画了也就画了,不会起什么作用,坏就坏在他们用活物祭祀了。
就像有些人无法靠自身灵力催动阵法,会在阵中加上几个灵器当阵眼,使用者只要催化一下阵法便能使用,若是用活物祭祀也能达成相同的效果。
她不知道这里的二代祭司是不是有灵力,但用来祭祀的活物中有,不然不足百年的时间这个阵法不会积累那么多灵力。当阵法的持有人出事,阵法会发生崩坏,本用来孕育侍灵的阵法最后孕育出只会吞噬人命的恶灵也不奇怪。
“这是什么阵?”
盛洹见余烨也看了许久,有没有看懂总该给个准信。
“是个培育侍灵的阵法。”
“侍灵?”盛洹以前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一时有点困惑。
“也可以叫召唤兽、侍神、守护神……之类的。培育养成之后会听命于施法者,有战斗系和魔法系的差别,侍灵可以成为杀人利器,也可以培育成降雨提运之类的野神。这跟施法者的能力有关,当年那个异乡人可能真有点本事,他的传人却不一定。”
“能成功?”
盛洹也不能嘲讽余烨信这种不科学的阵法,他这些年已经见识了太多不科学的事。
“能是能的,但是法力低微的人想要炼出一个侍灵并不容易,如果他投入灵石或者天材地宝可能性还高一点,可是他用了活祭就养不出什么纯良的侍灵来。如果他养侍灵是为了当武器,加些阴邪之物倒没什么。”
盛洹还是不太信,就算他以前研究的方向不是生命工程,却也知道要凭空创造一个生物不容易。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他基本确定了。
“侍灵在山谷祭台里?”
“应该说她在那里出生,后来去了哪里就不一定了,但是那个祭台的确是她会流连的地方。”
“明天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如果你能好好保护我的话。”
这个时候是个男人就该对女人说能,可是盛洹却还是给了余烨沉默。很好,这很盛洹。余烨也没有期待盛洹能说出什么情话来,说到底,两人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到那个份上。她需要努力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