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颁奖典礼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边刚结束一整天的纸醉金迷。
带着酒气回到薛家是薛渔的日常。她在墙上摸索了好几下才误打误撞地按到指纹锁。
“嘀”
门开了,透过朦胧的视线,她依稀看见那一片黑暗中,坐了一个人。
薛渔点开灯,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有些头疼,晃了晃,试图让眼前清明一些,这才重新看了过去。
男子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他什么也没干,就只是干脆冷静地看着门口,她一进门,便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了。
那样有故事的目光,盯得她浑身发毛。
本来更深露重,衣着单薄的她就是一路打着颤回来的,这会看见薛泫那面色不善的表情,怎么感觉,更冷了呢。
薛渔抖了抖。
殊不知这般举动落到薛泫眼里便变成了:以为这样酒气就能散在外面?
他冷笑:“还不进来,是想冷死在外面吗!”
“还不是因为你太吓人了。”薛渔撇了撇嘴,走进屋合上门,责怪道,“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深更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坐就算了,还不开灯。神经病。”
“我就想看你今天能不能破纪录,但是很可惜呢。”薛泫把手表转向她所在的方向,“今天你比昨天早了一分钟。”
“……”
要不是他表情看起来并不像那回事,薛渔还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
“呵。”薛渔把包随手放在沙发里,脚步沉重地路过他,“还真是有病。”
她扶着扶梯就慢慢上楼了,才不管薛泫在那坐着到底为了什么。
张姨一直站在厨房门口观察情况,看着自顾自上楼的身影,又望向那个坐得端端正正的背影,叹了口气。
自从老爷夫人去后,这家里的两位主人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少爷从不务正业变得有上进心了,小姐却比从前的少爷更加……放荡不羁。
张姨思索了片刻,终于给了薛渔的行为一个妥帖的形容词。
她慢慢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语气温和,仿佛是这个家里,最后一个带着过去气息的人,好声好气地问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说什么?”
“说你之所以在这里等是因为今天是那两位的忌日,怕她过分伤心,说你之所以在这里等是为了把你手上的礼物送出去。这都第三年了,这三年里,你的生日礼物哪一次送出去了?都在房里堆着吧?”
张姨毫不客气,通通说了出来。
薛泫低下头去看手边的礼盒,能相信吗,那样一个充满少女心的蝴蝶结竟然出自他手。
“说与不说,有区别吗。”他笑了一下,抬头看向张姨,“你看她,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哎你这孩子,但凡你平时多说一句,你们关系能成这样?”
张姨何止恨铁不成钢,每次她看着看着,都想冲出去把两人中间那层膜给戳破了。
她看着薛泫丢开礼盒,不带一丝留恋地起身,“随便了。”
“您也早点睡吧,这么晚了,”末了,他又加了句,“天都快亮了。”
张姨正伤怀着呢,一听这话倒也不伤了,她嘴角抽了抽。
咋还幽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