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哪里好好的了?不是被撵没撵成么?他倒先出去了,哼,真的怕影响他清誉?
李婆婆紧张的跑过来,“小姐,王爷好像生气了,自在厨房里搭台子找东西吃呢。”
桃夭夭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不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大大咧咧坐在秦王的位子上,让花丫给她布菜,薄薄的肉片涮到滚烫的高汤里,再配上调料,塞在口里舒坦极了。一面朝厨房方向陶醉大喊,“太好吃了,不吃真是可惜了,就连皇亲贵族都吃不到的美食哇,吃一口,此生无憾啊!”
喉咙喊哑了,都不见人影。
也是,他出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这不是他的作风。
桃夭夭叹一口气,长睫扇下两道阴影于白皙的脸颊上,“花丫,都搬过去,让他吃吧。”
众人又忙活活的把烫锅全都搬厨房去。
秦王自捡了个窝头在啃,忽闻香气扑鼻,烫锅冒着诱人的热气被搬到他面前。
那个女人不会再跟到这边来吧?
她那样拥被在床,传扬出去,他与她之间逃不了的名分了,于她,于他,并不公平。
“殿下,快趁热吃吧,”小白在一旁温和的劝导。
那个女人没再过来。
扭头一瞥,正好看见她在丫鬟的搀扶下,抱着肚子爬上台阶,往后院走。
却倏地回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眼神,很认真,没有嬉笑,没有调皮,结结实实看了他一眼。
砰,砰,砰!胸膛里热血流动,从战场上下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今日是第一次。
大手捂着胸膛,皱眉,背过身来,坐下。
调整几息呼吸,稳住心神,冷声道,“布菜!”
他的身形被仆人们围住了,淹没在氤氲热气里。
秦王吃的很快,一桌子菜一扫而空,回了西厢房,着人伺候沐浴。
咯吱,后院的门响动,一股隐隐的媚香浮动,秦王在窗口上看的清楚,桃夭夭倚着花丫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进了厨房。
原来她听了他的命令,没和他共进餐食,待他吃完了才要过去吃。
“啊!”
猛然间,厨房忽地爆发一声尖叫,紧接着一个带着哭腔,似孩子般不依不饶的娇声传来,“啊,秦王把饭都吃光了,都吃光了,讨厌,讨厌,不知道给本小姐留一点么,呜呜,秦王,你赔,赔银子啊呜呜”
真是时刻不忘惦记本王的银子。窗口边的黑色身影邪邪一勾唇角。将身没去。
厨房里,张婆和李婆又紧急另做了烫锅,整好菜蔬,桃夭夭这才满意,坐下,张嘴准备吃东西。
听见西厢房几个男人的动静,似乎整队出去了。
“花丫,他们干嘛去了?”
花丫张着脑袋看看,“跟着秦王出去了,梅先生也跟着的。”
哦,秦王允许梅仁药跟着,那就是下地去了。
不错不错,这态度很好。有秦王巡视,我桃夭夭的田地才更稳固,别想再出个什么新的恶霸。
待梅仁药的册子一出,又加上秦王的身体力行,百姓们的观点自然会被改正过来。民风一正,再按人头与佃户们讲好,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吃饱肚子,干劲就出来了。
桃夭夭细细盘算将来粮食的产量。
她要这些粮食能够成为手里的一道筹码。就算将来秦王发现她接近他的真相,也不能杀她。
而她若有了粮食,一方安宁都会掌握在她手里。
在物资奇缺的古代,谁握有衣食,谁就是“父母”,这是原始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