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宫以筠揽着脖子的手颤抖,整个人扑簌簌发抖,笑个不停:“你不要这么小心,我是痒。
华棠拍了宫以筠脊背一巴掌。
动作却无所顾忌了,又掏了一大团脂膏胡乱抹上去,将人压在床上,身下一沉,然后慢慢压下去。
这下是真疼了。
宫以筠攀着华棠肩膀的手陡然用力。
华棠埋身,心疼地舔一舔他垂在眼角的泪珠。手从身下拿上来,除了油光水滑的脂膏,隐约可见一些血迹。华棠登时吓坏了,就要退出来,却被宫以筠揽住。
宫以筠倒吸了两口气,“别走。”
半响,华棠埋头在宫以筠脖侧,不敢动作。下腹一团火,就要将他的理智给烧没了,更何况,下身还被软软地轻轻吮吸。
正是冬夜,有一朵腊梅悄然盛开于凌寒中,枝头上厚重的雪扑簌簌落下,打在梅花上,相映成趣。
屋内没有燃暖炉,温度却意外的高。
就在华棠想着,要么动作,要么给他一刀的时候,宫以筠缓过来,挺了挺身,双腿纠缠。
华棠理智彻底烧没了。
下身疯狂耸动,华棠的一只手被宫以筠攥在手里,被他含在嘴里轻轻咬着。
华棠将宫以筠抱起来,搂在怀里,牙齿咬在洁白的脖颈,出了血,他轻柔舔舐而去。而宫以筠攀住华棠的肩膀,下巴搁在他脑袋上,忍不住**呜咽。
宫以筠手里带着的两只镯子碰撞,响个不停。
翻来覆去,已经快要天明了。
华棠侧身揽着宫以筠,手指揉着怀里人的腰和腿,下身还在里面,却没有动作,感到一阵湿热。
华棠亲在已经睡着的人的耳朵上,“是我的了。”
夜半时分,宫以筠陷入沉睡。有人从窗口进来,掳了床上那人,连着被子打横抱起,悄声去了另一房间,待到天明时分,被子连人一起又送回来。
如此三天,宫以筠病终于好利索了,那人就没再来了。
这天,起床时,宫以筠下床,见桌子上放着他的被子和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血迹已经没有了。他本打算将那带血的衣服被子都扔了的,此般见了干净的衣服被子,才将这被洗干净送回来的衣服被子放入衣柜。
这几日时间,宫以筠和华容之间着实冒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说两人冷战吧,华容又冷不下脸来说些冷硬的话,但说两人相处正常,端的好兄弟的名义吧,两人又不怎么说话,主要是华容每天别扭。
有日晨修,华容在桌子上趴着,睡着,等宫以筠来了,挑起懒懒的眼皮道:“酱梅子好吃吗?”
宫以筠坐下,道:“好吃,比当初你做的桃花酥好多了。”
华容瞪大眼睛,惊讶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做桃花酥了?”脑子里灵光一现,华容咬咬后槽牙,干巴巴道:“你也就只能吃那剩下的酱梅子了。那桃花酥肯定是旁人做的,那人用心做的好端端桃花酥肯定是你享受不了的。”
宫以筠支了下巴,山明水静的眸子看着快要跳脚的华容,柔和道:“桃花酥也好吃。”
华容:“……”
当天晚上,宫以筠回了寝间,桌子上整齐摆着一碟桃花酥。
第二日,华容翻了手中册子一页,状似无意中问:“酱梅子吃完了吗?”
宫以筠将华容拿倒的书反过来,道:“吃完了。桃花酥也吃完了。”
华容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狗,登时不干了,眼睛直直盯着宫以筠,语气不善,“桃花酥不是我做的。”
宫以筠双臂交叠放在桌子上,下巴放在手臂上,侧头看着华容道:“我知道。给我送桃花酥的肯定是个特俊俏的小郎君。若是他再给我送,我怕是要托了心去。”
听到前半句,华容偷偷眯了眯眼睛,听到后半句,他嘴角抽搐,别扭道:“不准。”
宫以筠问:“不准什么?”
华容蠕动嘴唇,道:“不准,不准再剩下一块桃花酥,把盘子送回去。是做什么!像什么话?吃了人家的桃花酥,再把人家的桃花酥当做工钱,让人洗盘子。算什么!”
宫以筠柔声道:“那该怎么做?”
“还回去不必剩一块。”
宫以筠:“好。”
……
一旁,霓裳狠狠翻个白眼,哪怕知道华容是专门让着宫以筠,在逗宫以筠,给两人一个台阶下,她也无法接受这么蠢的华容。
好歹,这番尴尬劲很快过去了,雁回山试炼到了。
一行人在广场集合,听了一番动员,弟子们分批次,御剑一路向北,去了雁回山。
雁回山是北方曲柳方一座极高的山峰,传说中大雁飞来而调头。那山高极,周身云气缭绕。漫山青色,种着曲柳方独有的曲柳木。
此时,华容抬头看着雁回山,心道这山高是高,比凌霄峰还差了些。但高度不足,秀气有余。曲柳木粗大高挺,基本不会出现弯曲,长得丑陋的树。所以,漫山青色,连成片的树海,给这热的发慌的弟子们带来几分凉爽。
高宁九和司子霄站在宫以筠身边,皆是一脸担忧。高宁九道:“阿筠,虽说试炼不会有难度,但你身体,真的可以?”
宫以筠道:“无妨,我和华容一组。”
司子霄皱皱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学院弟子站在山下,看着面前浓密的树林,一脸期待,跃跃欲试,等候分配。
华容领了分组的牌子,正巧不巧和宫以筠分到了一组。两人抓着手里的牌子,相视一眼,华容认命地走过去,在宫以筠身边站定了,他僵硬道:“呵呵,实在巧啊。不想见我,还是不得不见。”
宫以筠用那双山水明静的眸子盯着华容,认真道:“我没有不想见你。”
华容心道:你是没有不想见我,但我不想见你。
两年前发生的事情无论背后有怎样的隐情,总归,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受过的伤也是真的。哪怕知道宫以筠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华容想要释怀,总归还得念着自己的面子。
当初,他面子里子都丢了,像只狗一样赖着宫以筠不走,他的所有,在宫以筠面前已经没有了。现在,那人又找来,是觉得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宫以筠亲口给出的解释。
华容敛了眸光,将头上黑帽拉了拉,缓缓吐了口气。
任务分组是五人一族。和华容分到一队的,还有一个名叫黎桦的男子,以及两个女子,分别叫苏桑婉和朝歌。
山下,华容对宫以筠问道:“你身体好利索了没?”
宫以筠惭愧道:“此次上山,劳你照顾了。”
闻言,华容倒是诧异了。往常,宫以筠莫说不求人照顾,就连自己身体抱恙也强撑着。如今这番软弱,倒让他有不知所措。莫不是他身体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
华容暗地里打量了好几下宫以筠。他那日已经用灵力探查了宫以筠身体好几次,除了身体有些弱,并没有什么很严重的伤。可是,华容又想到宫以筠不过是着了凉就吐血不已,又不像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实在是……令人费解。
还是多多注意些。
苏桑婉是个新生弟子,第一次做任务,怕表现不好被遣送回前山。见华容一身黑衣,一脸不好惹的样子,撇撇嘴,转身目光放柔,软软地问了宫以筠,“我们上山要做什么?”
宫以筠道:“将手中灵力注入号码牌中,会有任务浮现出来。”
姑娘闻言,手中灵力灌入号码牌中,号码牌上浮现一行小字。她欢喜道:“我的任务是‘去山顶摘一把旗’。”
朝歌道:“我的任务是‘给山中隐居着的精灵族送一颗龙晶’”
黎桦道:“我的是‘去林中收集一篮子五迷菌’”
华容道:“‘向精灵族换下一片生命之树的叶子。’”
四人都探寻了自己的任务,唯有宫以筠没有动,四人将目光放到宫以筠身上,他也不答,长身玉立,眸光沉静。
华容突然闪身上前,夺下宫以筠手中的号码牌,灵力探入,小字浮现,他扬声道:“‘帮清风镇里李氏人家完成一件事’。”
五人开始出发。
华容将宫以筠拉到最后,压低声音问道:“你灵力怎么回事?怎么使不出来了?”
宫以筠道:“两年前就使不出来了。”
华容心道:几日前他落了水就着凉咳血,当时以为他不过是身体抱恙,如今看来,没有灵力护体,那寒潭又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他生病倒有了缘由。
华容又问了几句,宫以筠含含糊糊回答,却也没有说明到底怎么失了灵力。
几人向山上走去,打算先完成黎桦的任务,毕竟采蘑菇是最简单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