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此时可一无所知,相反,他还跪在岸边,诚心的叩拜着。
他的身后,一个身穿布衣的年轻人好像发现了水中的异状,想要查看一下。
水中的黑影速度太快,年轻人刚刚察觉到有东西朝他们这边过来,黑影就已经来到了岸边。
岸边水声炸响,哗啦啦一声,一个手握分水刺的水怪跳出水面。
那怪物狞笑一声,手中分水刺迎着地上叩拜的周夫子身上刺去。
周夫子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但年岁已经大了的他反应慢了起来,根本来不及躲开这夺命的一刺。
但是他身后跟着的年轻人已经反应过来,飞身上前,一把挤开跪在地上的周夫子,使他免去了这场夺命灾祸。
但是年轻人自己却躲闪不及,被这来势汹汹的一刺刺破肩头,鲜血潺潺而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倒在地上。
周夫子被推开后,呆滞了片刻才从死亡的阴影里缓过神来,身边跟着的其他人都惊恐的退后几步,想要避开这个上岸的精怪。
地上的布衣年轻人还在痛苦的挣扎着,但是他倒也坚强,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注视着上岸的精怪。
那水怪应该是一条水蛇修炼成精,身体虽然有了人形,但是头脸完全就是蛇的样子,蛇信子一探一探,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狰狞的色彩,一步步靠近地上的年轻人。
周夫子看着这妖怪要对年轻人下毒手,慌忙站起身,抄起一块石头,一边打向妖怪,一边对着年轻人叫到:
“文贞,快跑!”
但是蛇怪离的太近,手中的分水刺发出凌冽的寒光,狠狠地刺向那个名叫文正的年轻人的胸口,另一边,长长的蛇尾扫开了站起身来的周夫子。
那年轻人一个肩膀受伤,行动实在不便,已然是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青光从天而降,那蛇怪的动作就此停止。
在周夫子和文贞惊恐的注释下,化作两截,软软的倒在地上,手中的分水刺哗啦啦的滚出老远。
就这同一瞬间,文贞的身旁出现了一个身穿皂衣的小孩,一只手按上了文贞的伤口之上。
这布衣年轻人被吓了一跳,但是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快速痊愈的时候,他没有挣扎,静静地接受着治疗。
来人自然是褚鹰和慕青,但是这次前来,他们没有化身城隍,而且穿着普通衣物,带上了上次慕青量身定做的木头面具。
从空中落下,站在周夫子身边,看着满脸惊疑的打量着自己的周夫子,褚鹰拱了拱手说道:
“周夫子,再下素来听闻您的大名,有礼了!”
听到这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十分客气,周夫子也迟疑的拱了拱手,行了一礼。
面前这个身穿素衣素袍,带着木头面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以前在哪见过。
一时想不起来的周夫子先走到坐在地上接受治疗的文贞面前,查看他的伤口。
这一看倒好,文贞原本两指宽的伤口,此时居然已经结疤了,让周夫子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一边的慕青。
慕青也不回应他,默默地来到褚鹰身后。
周夫子扶着文贞站起来,原本跟着的几个人也走上前来,但在周夫子严厉的眼神下羞愧的低下了头。
文贞伤势有所好转,想要对褚鹰二人道谢,褚鹰没有看他,伸出一只手摇了摇。
文贞有些疑惑,正想问些什么,突然间,他和周夫子身后的水面响起了几道水声。
回头一看,江中飘着三个身影,为首的一个就是昨日与慕青大战的乌鱼精,此时他凶神恶煞的瞪着岸上的褚鹰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我浦陵江水府兵将!”
褚鹰没有说话,微微一笑,身边的慕青走上前来说道:
“你这小小的支流江神,也敢放肆!敢伤我人族,杀就杀了,你还想讨点利是钱吗?”
乌鱼精一听大怒,喝骂道:
“哪里来的野娃娃,好放肆,我等在这浦陵江三百年,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你二人从哪里来,快快报上名来!”
褚鹰也往前一步,说道:
“我二人不过是在这翠屏山修行的散人,没甚倚仗,只不过看你等行事恶劣,出手帮我人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