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默也随之不久后出去了。

旁人听不太出来，他自己大哥的声音还是知道的，哪怕经过特殊处理，化成灰都非常明显。

他站在走廊处，有些烦躁地抽起了烟，点完后发现不远处林见鹿红着脸跟一位女生在说什么。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好像也是公司的一位艺人，有点印象，更多的就没什么了。

他顺势就靠在墙壁上，等她俩说完。

没让他等太久，旁边女生嬉笑着说了句什么，就跑走了，他离得远，听不太清，隐隐约约有个什么“老公”字眼。

鼻尖里忍不住发出哼哧声，无奈地摇摇头。再看还站在原地的林见鹿，微低着头，脸更红了些。深觉这是个好时机，走上前去，主动开口。

“我之前在国外，有听到过一些传闻。”

林见鹿正暗自消化情绪，没想到突然有人过来搭话，受惊地抬头，怎么是他？

下意识回答：“什么？”

顾言默毫不在意形象的把手中烟灰在空气中抖了抖，随着夜晚的风飘向各处，烟雾缭绕。“我听说，你跟大哥关系并不好，甚至有闹离婚的想法。”

林见鹿最讨厌别人抽烟，味道呛得她咳嗽了几声，一听这话脑子一空。

离婚？不是，林见鹿不至于吧？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按照之前林见鹿的想法，真的很有可能。

她不动声色地反问：“你听谁说的？”

似是看出她不习惯烟味，顾言默把烟绕至背后，良久才叹息一声：“你甭管我听谁说的，你就告诉我确有此事？”

“我一直都很好奇，这些年断断续续有传闻，你跟大哥不和，外面新闻小报写的天花乱坠，也没见大哥管过。怎么我一回来，你俩就开始如胶似漆了。”

“鹿鹿。”顾言默低头直视林见鹿的眼睛，像是能从里面看出真实想法，“你真不是故意跟我赌气吗？”

如果说前面的话林见鹿无法反驳，但这最后一句，她只想一锤子闷开顾言默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你没病吧？不对，你也没喝酒啊。我在这如实告诉你，我跟你大哥是夫妻，如胶似漆是应该的，拜托你不要再讲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引人误会。”林见鹿不屑地转开头。

可男人还并不想放过她：“好，哪怕是我自作多情，但你仍在回避我的问题。”顾言默仿佛有了底气，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所以你这是默认了之前不和的传闻？”

林见鹿嘴里狠狠一咬牙，对他的无耻又无可奈何，这点事是真是假她也不知道，如果说错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踢皮球：“你也知道，我这种人，性子执拗，从对你这件事就能看出。若是真不想持续婚姻，没必要拖着五年不放，所以我要是离婚早离了。”

这话倒是没错，顾言默信了几分，但又踢回来：“你有孩子，可能会顾忌。”

这可把林见鹿火气上来了，振振有词地告诉他：“就算是有孩子，如果我的丈夫真的让我心灰意冷，哪怕是净身出户，我也不会在自我欺骗中磨灭自己的下半生，因为那是对我自己人生的不尊重！”

顾言默像是傻住了，怔怔的望着林见鹿的后面。但林见鹿以为他是被说动了，理直气壮地接着说：“小顾总，我跟你之间的事皆是过往，我早就已经放下了。我知道，嫁给你大哥确实让你心里有所芥蒂，女朋友变大嫂这事说出去也没面子，但我已经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你现在也是一公司的总经理，未来前途一片光明。而且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像你这条件想必有很多世家千金愿意交往，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吧。”

主要别在我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还是名花有主的歪脖子树。

顾言默收回目光，恍惚般地问：“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你没有受到威胁？”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林见鹿无语地举三指对天：“比真金还真，所以你别来烦我了，咱们就做普普通通的领导与下属，OK？”

“听明白了吗？你可以走了。”身后突兀地冒出一男声，语气带着冰冷。

林见鹿回头，顾言禹就站在距离两米处，像是一直在听他们讲话。

感觉自己要原地升天了，这怕是今日第二次社死场面。

顾言默紧闭了下眼睛又睁开，额头青筋直冒，双拳也反复攥紧几次，烟头早已被丢在了地上，无人问津。如此这般，像是终于想通泄了气，神游般的走了，身形狼狈。

真不讲文明卫生，林见鹿把烟头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反观顾言禹，好像也陷入了沉思，似在斟酌着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林见鹿问。

“在你说哪怕是净身出户的时候。”顾言禹僵硬地展开微笑，摸了下小女人的头，像是劫后余生：“我在想，幸好我们没走到那步。”

林见鹿哪会感觉不出来他的情绪状态，有点担忧地抓住那只大手：“我们真的......准备离——”

顾言禹飞快地用两指挡住了接下来的话：“鹿鹿，永远不要在我面前说出那两个字，我会疯的。”

好吧，林见鹿换了个委婉点的问法：“如果我没有失忆，会不会，昀昀就是，单亲家庭了？”

男人永远对她和煦的脸上像是有了裂纹，逐渐破碎。他没回她的话，深深沉默，像是陷入了过去的泥沼中，无法自拔。那只被握住的手一时也脱了力，慢慢滑下来，林见鹿一把抓住，上前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她慌了神，赶忙安抚：“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别吓我，都是我的错。”

“肯定是我的原因，你别这样，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你别受其他人影响啊？”

回忆很美好，但也是个伤人的东西。女人身上跟自己一样洗衣液的味道倏地吸进鼻尖，换回一丝神志，但顾言禹依旧没有说话，为了确定眼前的真实性，默默的，用力的，回抱住她，抱住自己的整个世界。

【作者题外话】：追读断崖式下跌呜呜呜！你们不爱小歌手吗？我准备做副线写的，看后续砍不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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