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皇上宿在明粹宫的时候,秦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等到秦娉婷全说完了,这才轻叹了一口气,与秦柱对视一眼,扯出了一抹笑,开口说道,“婷儿,你年纪也到了,爹娘虽然也舍不得你,但苓儿被指了婚,你作为姐姐,亲事也就拖不得了!我与你爹商量了一下,还是想问问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皆投向了秦娉婷,她脸上愈发红了。
“这就是有意中人了?”秦娉苓咧嘴一笑,凑近了秦娉婷,耳语了一句。
“妹妹莫要取笑我!”
秦娉婷娇羞得快要把头低到了胸口处,伸手轻轻推了推秦娉苓。
“爹,娘,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哪有问婷妹妹的道理?”
秦忱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站起身,一脸愤慨难当,拧着眼睛,痛斥道,“我娶妻之时,也不见你们问过我啊!”
“怎可同日而语!况且金铃不合你心意吗?”
秦柱脸色一沉。
在秦忱起身质问的那一刻,徐金铃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垂下黯然的眼眸,默然不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哎!”
秦忱看了看徐金铃,许是拾回了理智,知道眼下争论这个没有意义,叹了一声,闷闷不乐地坐回了椅子上。
主厅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难以言明,秦夫人顿了顿,再次朗声说道,“我与你父亲替你相看了两家……”
“娘!”
秦娉婷霍然起身,打断了秦夫人未说完的话,上前两步,跪在了厅堂之中,咬了咬牙,才说道,“女儿……有意中人。”
“……”秦娉苓暗吸了一口凉气。
看不出来啊,秦娉婷深居简出,平日里更是乖巧懂事,竟然有意中人?
想不到的人不止秦娉苓,秦柱和秦夫人也是想不到,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他握紧了扶手,咬牙道,“你怎地也如此不知羞耻?”
这一句话说得有点意思了,什么叫也如此不知羞耻?
家里还有谁先不知羞耻吗?
秦娉苓面色不悦,这老两口骂一个女儿还不够,非得捎带着两个女儿一块骂?
更何况,方才不是他们先开口问秦娉婷有没有中意的男子?难不成只是假意客套客套?
秦娉婷垂下两行珠泪,哽咽道,“爹娘自幼疼惜女儿,女儿无以为报,也曾想过倘若父母订下亲事,定是已为我思虑周全,我断然不能再有任何异议,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家,女儿眼一闭,嫁过去便是!苓妹妹常说,夫婿是要过一辈子的,连面都没见过的男子能有多好?所以一定要自己亲自挑选,我嘴上总斥责她,但事到临头,却幡然觉得她言之有理!娘今日既然询问女儿意见,女儿便不要脸面了!”
秦柱气得直按太阳穴,却也无可奈何。
“是何人啊?”秦夫人到底心疼女儿,尝试着询问道。她就知道一向乖巧温驯的大女儿一定是受了小女儿的唆使,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