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愿意帮忙实在是太好了!”
大理寺卿双目放着光亮,急急说道,“我已经查找到重要的线索,只是想要继续查下去,难比登天。”
“大人查到了什么?”
萧锦风沉声问道。
大理寺卿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那片衣袖,递给萧锦风:“此物乃是我从一户丢失了孩童的人家得到,那户人家的孩童曾在幸逃脱牢笼,中途回过一次家,但第二日便又失踪了。此物正是那孩童回家那日,亲手交给他的父亲。”
萧锦风闻言,立即将袖片凑近眼前,细细查看起来。
“咦,这袖片上有一块黑印,好象是印章落下的痕迹。只是……这印记实在太模糊,实在看不清这图案到底是何物。”
萧锦风一边看,一边说着,“还有这衣料,也不象普通人家穿着之物。倒象是……官服!”
“官服?”
一听这两个字,大理寺卿目中浮起一抹疑惑。
他的得力属下自称少时曾在在宫中撞见过穿此衣物的男子。
当时,他和属下都以为这件衣物可能侍卫服或是宫里太监所穿的衣物。
可照萧锦风刚刚所说的官服,也不是不可能。
大理寺卿将袖片接过去,重新审视起来。
“世子眼光不愧见多识广,这片衣袖用料极为讲究,虽经历八年,色泽仍然鲜活不褪色,定非一般侍卫和太监服饰所用的面料。”
他看过之后,满眼钦佩的说道,“若非世子出言提醒,在下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个!”
“大人过誉了。”
萧锦风满眼恳切的说道,“我也不过是自幼在宫中走动得多,又在穿着上大手大脚,所以才对此有所了解。”
大理寺卿甚少和萧锦风深谈,今日却觉得对方和自己平时所听闻的纨绔子大相径庭。
他对萧锦风的好感增,语气间也多了几分亲近。
“二世子表面上放荡不羁,但为人正直,敢于担当。尤其此次北陵之事,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今日在下将此事交托给二位,真是做对了。”
他一脸真诚的说道。
“大人虽如此信任我和飞雪,只可惜,这衣袖的来历我也只能看个大概,并不知道它更多的底蕴。”
萧锦风不无遗憾的说了一句。
接着他忽然想起:“对了,我父王在宫中走动的时间比我多得多,兴许他能认出也不一定。”
大理寺卿闻言,连忙说道:“此事大可不必惊动沂王,我已查到尚宫局有一件和这袖片布料相同的衣物,只可惜当时未有机会细看,否则便能从那件衣物上的图案式样,推断出这袖片的主人是何身份。”
“这袖片看上去明明属于男子的衣物,尚宫局怎会有一件?大人会不会看错了?”
莫飞雪连忙问道。
大理寺卿连忙解释道:“定不会看错,那崔尚宫对这件衣物十分珍视,将它放在藏珍阁最顶端的木架上。”
“藏珍阁?”
莫飞雪闻言立即恍然大悟,“大人来找我,是想让我……将它偷来?”
大理寺卿见莫飞雪竟然这么快猜到,脸上露出尴尬之意。
“此事确实有欠磊落,但除了想到请你帮着将它偷出之外,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他目光微垂,低声说了一句。
“非常事用非常法,我们用这个办法是为了阻止恶行,救那些无辜的孩子出水火。”
萧锦风连忙接接过话去。
莫飞雪也跟着说道:“正是。何况,我和二世子向来做事不按章法,大人放心,这种事我最在行!”
听两人毫不犹豫的答应,大理寺卿感动得热泪盈眶。
“有二位鼎力相助,在下相信这件案子很快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他激动不已,振声说道。
“大人稍待,我这便去尚宫局将那衣物取来。”
莫飞雪定定说道。
“那衣物放置在一个木盒当中,就在记录册的旁边。”
大理寺卿连忙补充了一句。
“好!”
莫飞雪一个好字出口,人已倏的不见。
虽然大理寺卿曾被莫飞雪装神弄鬼惊吓过一次,但却从未亲眼见她施展瞬移术。
这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转瞬不见,令大理寺卿惊得合不拢嘴。
“她很快就回来了。”
见大理寺卿这幅模样,萧锦风亲自替他斟了杯茶压惊,“大人,请。”
大理寺卿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端起面前茶杯,一边喝,一边说道:“世间居然有莫军师这样的高人,更令人惊奇的是,她还能和二世子成为朋友……”
“大人说得不错,我这辈子能遇上她,的确是够离奇的。”
萧锦风一脸悠然自得的表情,笑着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莫飞雪的身影便出现了,此时的她,手里端端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朱漆木盒。
“这么快?”
大理寺卿差点没被茶水呛了。
“大人,你是没见识过她更快的时候。”
萧锦风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笑着说了一句。
莫飞雪直接将木盒递到大理寺卿面前:“大人,赶紧打开看看,是不是这个木盒。”
大理寺卿闻言立即接过木盒,当着二人的面打开了盒盖。
只见里面赫然放着一件天青色男袍,这件衣物的颜色,果然和先前那片衣袖十分相似。
大理寺卿连忙将断袖拿出,和袍子细细比对起来。
“不论是颜色,质地甚至衣料的织法,都如出一辙。看来,这袖片应是出自这种袍子!”
“只是,这袍子究竟是何人穿着?”
他又皱起眉头,喃喃问了一句。
“刚才大人说这片衣袖来自八年前?”
这时,萧锦风突然开口问道。
大理寺卿连忙点了点头道:“不错。据那户人家所说,他的孩子回家那次正是八年前,而这截袖片正是孩子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