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便只默默坐在桌前。
见儿子半天不说话,还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沂王妃率先沉不住气。
“你到底有没有听母妃说话?你这副模样,好象三魂不见七魄似的……”
她一脸担忧的看着儿子,感觉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萧锦风听见母亲再次开口,便抬起眼来:“母妃,你如果今天唤儿子来就是为了讨论这个,那恐怕儿子注定让母妃失望了。”
说完这句,他便向母妃作了个礼,然后退了出去。
看着儿子的身影渐渐远去,沂王妃气得将桌上的茶碗拂在地。
玉珠远远瞧见萧锦风离开,又听见房内传来碎裂之音,心里不由焦急不已。
她急急走到门前,对沂王妃问道:“王妃,出了何事?”
“这个不肖子,竟然忤逆至此!”
沂王妃脸气得通红,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不已。
“王妃气大伤肝,二世子向来行事乖张,不听劝说,王妃又何必动怒?”
玉珠大致猜到了七八分,她一边收拾着房内的残片,一边极力劝说着。
沂王妃连连摇头:“玉珠,你是不知道他刚才的样子,简直象中了邪似的。怎么形容才好,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看着神思恍惚,好象人根本不在跟前似的。”
玉珠一听这话,目中立即闪过一抹警觉。
“王妃,照你这样说,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中邪。”
玉珠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沂王妃。
“中邪?”
她将儿子先前的状态重新回想了一遍,越想,便越觉得象。
“玉珠,这事你说要不要请个大师作作法?”
沂王妃拉着玉珠的手,一脸惊惶的问道,“这府里的婢女疯的疯死的死,连我的儿子也变得魂不守舍。那姓莫的莫非什么邪祟所化?”
“王妃所虑及是。玉佛寺的大师父最灵验,不如请他来作法?”
玉珠连忙向王妃进言。
“请大师作法?”
沂王妃眉头微皱,“这妥当吗?万一是我想多了,那不是多此一举?”
“王妃,就算府中并无邪祟,也并无害处。至少能让王妃心里踏实些,对不对?”
玉珠一脸恭敬,稳稳说道。
“这事我要不要和王爷商量一下?”
沂王妃仍然心有疑虑,“过几日就是王爷的寿辰,我担心他会怪我多事。”
“王妃,王爷最近性情烦躁,如果你对他说明此事,他恐怕他会更心烦。”
玉珠想了想后回道,“不过就请大师做法,费不了多大工夫。不如就暂时瞒着王爷。”
沂王妃细细想了想后,认可的点了点头:“玉珠,就照你说的办。”
既然作了决定,沂王妃便不再迟疑。
“事不宜迟,你今日就去玉佛寺,将大师请来。”
她压低音量对玉珠细细叮嘱,“记得来的时候走侧门,别让人看见。”
交待完之后,沂王妃心下稍稍安稳。
她知道玉珠办事一向得力,她便坐在凳上,静静等着玉珠的回音。
到傍晚时分,玉珠便将大师带到了沂王妃面前。
“敢问王妃,这府中最近有何异状?以致王妃会怀疑是出了邪祟。”
玉佛寺的白眉大师稳稳问道。
沂王妃闻言,目中现出一抹犹豫。
“王妃不用顾虑,贫僧这样问,是为了找到邪祟的源头,并无他意。这府中的一切,贫僧都会守口如瓶,绝不对对外透露一个字。”
见对方说话稳重,气度不凡,俨然是得道高僧。
沂王妃心里的顾虑顿时少了几分。
“哎……”
沂王妃一提起这桩事,便叹气连连。
“府里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敢问大师可曾见过有人被活活吓死的?”
“活活吓死?这人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贵府若真出了这样的事,必是邪祟所为。”
白眉大师一听这话,当即皱起了眉头。
“还真是出了邪祟啊……”
沂王妃被这话吓得脸色煞白,“可是那人平日里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还和我的儿子整日在一起。”
“王妃,邪祟通常精于变化,普通人是看不出端倪的。世子被他蛊惑,便足见它厉害非常。”
白眉大师当即进言,“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将它除去,才能保王府安宁。尤其是世子殿下,和它呆的时间越久,精气便会越不济,长久下来,便会被它掏空吃尽。”
“竟然这么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沂王妃完全被吓得六神无主,浑身瑟瑟抖起来。
“王妃莫急。那邪祟虽然厉害,贫僧却有化解之法。只不过……贫僧得先试一试它的深浅,才好对症下药。”
白眉大师稳稳回答。
“那便有劳大师……”
沂王妃听说有化解之法,心里才稍稍安稳。
“大师,那人现在就住在西苑当中,恐怕现在正和我的次子在一起。我那不肖子如今完全失了心智,若知大师是为了除去那邪祟而来,恐会千方百计阻拦。”
临送大师出门之际,她郑重叮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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