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萧逸风又命侍卫让人将房间里的痕迹清除干净。
莫飞雪被萧逸风扶进他的房里,然后转手便将门关严实了。
“飞雪,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关上门,他便将莫飞雪扶坐到椅中,满眼焦急的问道。
他不相信这一切会是她做的,但刚才她确实在那房中,尸体也确实在她出现之后开始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莫飞雪对萧逸风的话没有半点反应,看上去象被什么吸走了魂魄。
她此时此刻,完全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刚才那一幕,令她彻底懵了。
她完全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原本想借助天机果保护好春花的肉身,好让她重新活过来,却不曾想,反倒害得她尸骨无存,瞬间化作一滩尸水。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的心里真的很自责,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为无法救回春花而深深自责。
“飞雪,你一句话也不说,我到底要怎么帮你?”
萧逸风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忧心如焚。
父王已经下了命令,要他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刚听到春花死的时候,他根本不信这件事会是莫飞雪做的,可是经过一番查证所有证据都指向莫飞雪,情况变得不容乐观。
再加上刚才她无端进入停放尸体的房间,自动落入自己布好的陷井,他便不能正视这个问题了。
但不管春花是她害死的,也不管她出于什么想法害死了春花,他都无法将她公事公办。
他早已作好决定,就算她害了人命,就算整个沂王府会为她陪葬,他都要保她全身而退。
不管用什么方法!
莫飞雪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微微一动。
“大世子想怎么处置我,随便。”
她唇瓣微启,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萧逸风完全想不到莫飞雪竟会说出这样一句。
“飞雪,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随便?”
他扶着莫飞雪肩头,轻轻摇晃着她,“我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怎么让你同此事撇清关系,又怎么可能处置你?”
还有她刚才和他说话的语气,如此疏离,令他心里象被什么堵住似的,难受得要命!
莫飞雪无心理会萧逸风话里的意思。
她心里根本不想为自己辩解一句。
“大世子如果不想处置我,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急需找个地方,关起门来独自静一静。
“你从头到尾只和我说了一句话,就要走?”
萧逸风一听这话直接噎住。
他心心念念想见到她,眼巴巴的想帮她。
可她却只当他是个外人,连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难道,在她心里,早就将自己与她的过往忘了个一干二净?
莫飞雪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目光落在地面,看上去有些呆滞。
两人默默对峙了一刻钟,萧逸风最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你若真想离开,我不拦你。今日的事情,我不会对外说一个字,那两个侍从同阿忠一样也是我的心腹,也绝计不会对外透露一个字,你大可放心。”
他皱着眉头,深深的注视着莫飞雪。
“嗯。”
莫飞雪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
“我让阿忠送你回去。”
萧逸风说完这句便欲召唤阿忠。
“不用。”
莫飞雪一边摆手拒绝,一边打开房门。
就在她出门后,她便倏的不见了。
萧逸风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莫飞雪回到房里,抱着枕头曲膝坐在床上发愣。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萧锦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一直等在门外,刚才听见房里有细微响动,便料定是你回来了。”
萧锦风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刚走了几步便发觉莫飞雪不对劲。
他急步上前,将莫飞雪的下巴托起,“你眼眶怎么湿了,你哭过?”
莫飞雪没有回答他,只目中湿意更盛。
“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春花……”
萧锦风从未见她如此难过。
刚才她向自己打听春花尸体停放在何处,也就说明这件事定然和春花有关。
莫飞雪一听“春花”二字,目中便立即噙满了泪,神色看上去痛苦而自责。
见她这幅模样,萧锦风知他是猜对了。
“是不是春花的尸身出了什么状况?”
他扶着莫飞雪的肩膀,轻声问道。
被他一语中的,莫飞雪神智稍稍恢复了些。
她一边掉泪,一边点了点头。
“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