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几乎同一时间暴出了口。
张管事见两个世子反应如此激烈,心里便生出几分忌惮来。
他满面犹豫的看着沂王妃,脚如生根了一般,半天不曾往前迈出。
沂王妃心里窝着一团火,当即冲张管事喝斥道:“愣着做什么,你是不是聋了!”
再次遭到沂王妃斥责,张管事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他连忙埋下头去,径直来到莫飞雪面前,低声说了两个字:“走吧。”
莫飞雪看了张管事一眼,振声对沂王妃说道:“你关我柴房,我没意见。但我走之前,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完!”
一听这话,张管事脸上闪过一抹焦急:“姑奶奶,你能不能消停些?”
可莫飞雪并未理会,只继续说道:“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可以压死一个人。可现在被你压得喘不过气的,却是沂王妃的亲儿子!沂王妃今日一见到二世子手里拿着马鞭,又见这婢女被绑在柱上衣衫尽碎浑身上血,便由此认定,是二世子性情残暴,肆意虐打下人。”
接着,她用手指向萧锦风,加大音量:“可是你眼中的二世子,在飞雪看来却是个心地善良,重情重义之人。他即便性情莽撞,放荡不羁,但绝不会冷血无情,不把人命当回事。而他对大世子这个兄长敬爱有加,费尽辛苦替他寻找大夫,亲自采购药材,守在炉边亲手熬药。试问,这些事,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怎会做得出?而在王妃的记忆里,他又何曾做过无缘无故伤人之事?”
一席话,说得沂王妃哑口无言,整个人呆住。
这婢女将次子说得天花乱坠,她竟找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可细细回想,老二所作所为确实如这丫头所言,并无一字虚假。
是自己……对儿子成见太深,以致问都不问一句,便给他定了罪?
思虑停当,沂王妃抬起头来。
“那他为何要打这婢女?”
她想听到合理的解释。
“是因为……”
莫飞雪正待解释,却听得两位世子同时大喝一声。
“住口!”
莫飞雪一脸迷茫的左看右看,她不明白为何他兄弟二人竟会同时出言阻止。
而萧锦风更是将头重重往地上一磕:“母亲,此事的确是我不知分寸,肆意妄为。请母亲责罚!”
见萧锦风竟要认下这莫须有的罪责,莫飞雪不禁急得直跺脚。
亏自己先前不顾一切替他出头,说了这么一大通。
可他倒好,竟然和自己对着干,令自己的唇舌统统白费。
“萧锦风,算我多事!”
莫飞雪自知再说也是无益,只气恼的背过身去。
“张管事,我们走吧。”
她懒得再继续呆下去,因为那样的话,她会被那二傻子给活活气死的。
可沂王妃也觉察到情况有异,连忙对张管事作了个手势。
张管事会意,立即放了莫飞雪,稳稳退到一边。
沂王妃将儿子从地上扶起,上下打量着他:“锦风,你实话告诉母妃,这婢女到底犯了何事?”
“母亲……她就是……出言顶撞,我一时上了火气,按捺不住,便对她动了手!”
萧锦风目光闪避,支支唔唔的说道。
见儿子言辞闪烁,神情紧张,沂王妃心里越发有了分数。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儿子就算行事莽撞,性情乖张,却是个直肠子。
说谎这种事,他最不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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