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贴上儿子的额头,她便颤动着缩了回去,回头又对莫飞雪剜了一眼。
莫飞雪却正踮着脚尖,心急火燎往床榻这边打望。
“娘……我没事。”
萧锦风扯起笑脸,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娘,刚刚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这个贱婢!”
一听儿子问起,沂王妃越发来了火气,回头对仆从下令,“你们还磨蹭什么,还不赶快把她拖下去。”
“什么,娘为何……要打她?”
见仆从拿着木杖,将莫飞雪拎了起来,萧锦风的脸色倏的一变。
“她把我儿害得只剩半条命,不把她打个半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沂王妃握着儿子的手,咬牙说了一句。
“害我?娘听谁说的?”
萧锦话一脸懵逼的问道。
“不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歌伎,她自知此事无法遮掩过去,便主动跑来向我求情,还说这贱婢是她刚刚相认的妹妹,说愿意顶替她受过。”
沂王妃撇着唇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倒是没想到,那个叫紫萱的歌伎,竟是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
说完事情经过之后,沂王妃又补充了一句。
明明是妹妹犯的错,凭什么要姐姐来代替?说这同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孩子,秉性竟然一个天一个地。
她也不曾想到,儿子一向不务正业,竟误打误撞从逍遥阁买回一个秉性纯良的女子。
回想起那日她勇敢拦下丈夫的马匹,大胆进言的一幕,她便越是对紫萱印象好了几分。
“娘,飞雪根本没有过错,又何来顶替一说?”
萧锦风弄明白事情始末之后,便大声说道,“紫萱明明亲眼看见,是我先跳进水池里,飞雪后跳进去的。怎么从她嘴里就了我救飞雪?”
还有自己和飞雪上岸之后她才赶过来,当时天色又暗,她怎么可能看见飞雪踩了自己的肩?
若真是看见了,怎也不来搭把手,害得自己和飞雪差点命都没了?”
他不想事情闹大,便没有把这些话全说出来。
沂王妃在听了萧锦风的话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锦风,你别是想要护着这丫头,故意说这话诓我?”
“娘,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最不会说谎。”
萧锦风一脸不满的嘟哝。
“这倒也是……
沂王妃脸上现出迷茫之色,“想来是天色太暗,那紫萱丫头看错了。可是……你为何要跳下水池?”
“我东西掉进去了,便跳下去捡。”
萧锦风如实回道。
“什么东西这么要紧,竟连命都不要了?”
沂王妃一听这话,当即急了。
“娘,反正是很要紧的东西……”
萧锦风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支支唔唔的说道。
“你呀你,真不是让人省心!”
沂王妃用手指轻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语带嗔怪的说道。
她心想着,儿子口中那要紧的物件,指不定是勾栏院里哪个姑娘的贴身之物。
“娘……既然误会澄清,那你快让他们放了飞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