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它们——我是说精神能量，成熟度越高越倾向于分离为同样的个体？”

庄霁心里有一个猜测，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魂魄是精神能量构成的，但又远不止精神能量这么简单，因为精神能量绝不会是魂魄。

否则整个灵界都要乱了。

公输腾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什么机密，便告诉她道：

“其实我们至今也只是有一个猜测罢了，我们认为这样分离的原因一是为了稳定，二是这样的个体可能最有可能发展成新的完成的全体。”

这个猜测有一定的道理，但确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矛盾点。

“问题是精神能量只是正能量，并不具备灵识。即便是不死凤精魄这样的存在，也依然不是独立的智慧体，只是拥有一些简单的情绪而已。”

公输一族就这个问题早就思考过无数次，公输腾自然而然就倒出了庄霁的疑惑：“没错，所以没有自我意识的精神能量不可能在分离的时候有意识的往能够形成自我意识的方向分离，除非他们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可这是不可能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外因？比如水往低处流，并不是因为水有自我意识，而只是外界造成的一个自然形态？”

对庄霁能这么快给自己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公输腾发自内心赞赏道：

“你说的没错，最先研究这个问题的先祖，一开始也是往这个方向探寻过。毕竟万物的外在表现，总是有着原因的，公输一族对精神能量的问题有着外人意想不到的执着。”

至于执着的原因，一是因为擅长，二是因为一个古老的预言。

预言中提到，青龙后裔摆脱精神之灵的枷锁之时，便是不灭青龙重临于世之日。

“所以并不是这个原因。”

庄霁发现这个看似憨厚甚至有些怯弱的中年人，此刻眼里竟然闪着异样的光彩。

“不是外因。哪怕是成熟度最低的精神能量，在被强行按照分离人的意愿分割时，都表现出了抗拒。”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规则上，物质上的抗拒，而是来自精神能量本身的抗拒。有时候，我们甚至能够感觉到精神能量的愤怒。”

“当然，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愤怒，而且这样的抗拒只存在于不均衡的分割之中，千万年的试验，我们可以确定产生愤怒的精神能量但是并不具备任何产生情绪的可能，更不可能有已经成型的自我意识。”

庄霁明白他反复强调的意思，“所以就是‘他们’自己，想要这么做？”

公输腾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是的，或者有谁能够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其他外因的话，可以推翻我们的结论。不过我不认为还有人对精神能量的理解和研究能够超过我们。”

原来公输家的并不是不懂得张狂。

“那么，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不死凤精魄的异样？”

“没错，”公输腾一改原本的颓丧之气，这一面或许是公输樾和公输翱从不曾见过的模样，“我不但确定了某个猜测，还有了新的想法，如果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