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上了车,他拨通母亲电话,父亲接的。
“裴寄你翅膀硬了,你眼里还有我”
裴寄打断父亲的话,他很轻声也很疲惫的反问:“不是你们一走了之,逼迫我必须自己站起来吗?”
“你!!!”
“我有妻子,裴寄的妻子。不是你的儿媳,跟你们没有关系。”
“我跟舒梦,绝不可能。舒梦,其他女人,也不可能。”
“我跟你们说,只是希望你们能接受,而不是征求你们意见。就这样,我最近会很忙。”
裴寄很冷静的告诉电话那端的父母。
“挂了。”
汽车在城市内穿梭,裴寄望着窗外。遇见花一禾原本就是意外,而从那后。一切就都意外的拐了个弯,他永远不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会怎么样。
软肋,铠甲,伤心,喜乐。爱情的俩面,裴寄体会的彻彻底底。
他赶到医院时,裴嘉站在狭窄走廊中。白色的墙壁,头顶的白炽灯很刺目。还有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卫秀竹跟翟絮俩个人都靠在墙壁上,她们一致的沮丧着脸看着地上。
手术室的灯是红色的,在一条白而长的走廊里像是恶魔的独眼。
“人……应该没什么事……”裴嘉声音很低的告诉裴寄。
“对不起……哥。”
裴寄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像是在公司开会的时候。
“俩个月,在清受寒,不太能保住。”裴嘉声音很低,很多话黏黏糊糊的挤在了嗓子眼,他很愧疚。
翟絮抬头,愧疚的看着裴寄。如果她不拉着她去玩,或者她不跟那帮孩子疯闹。
裴寄皱着眉,嘴角往下垂着。他用很冷淡的,很不解的目光看裴嘉。似乎裴嘉刚才说的是他全然不懂的东西,他不能理解。
“哥哥”裴嘉晃了晃手。“都年轻,不怕的,没事的。哥,她自己都不知道,你得振作,你得照顾好她。”
裴寄抬手把裴嘉晃动在眼前的手拨开,他往墙边的椅子走。剧组工作人员立马起身让开,裴寄扶着扶手坐下去。
他坐好,为自己的身体找到了一个完美且稳定的支点。周围的一切东西,一切人,都消失了,白茫茫的一片。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裴寄耳朵里似乎什么都听不到,又似乎巨大的轰鸣声,弄的他头一跳一跳的疼。
他脑海中频频的闪现,穿着蓝色礼服的女孩捂着被红酒浸湿的胸口。她握住裴寄的手,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坚决不肯松开。
沾了红酒的手黏糊糊的,像胶水一样。
也把那天之后,他们的人生粘连在一起。
他们短暂的有过一个孩子。女孩子的话,他希望她能够像她母亲一样坚强勇敢,不过她要保护好自己。
男孩子的话,也要坚强勇敢,不过是学会保护母亲。
五官的话,最好脸型跟眼睛像一禾。
裴寄看过一禾小时候的照片,眼睛像是俩颗特别特别圆,还很新鲜的葡萄。上挑的眼尾就是葡萄藤。
葡萄藤生命力非常强,种葡萄树把选好的一段藤插进土里就够了。即使是枯枝,也能活。
裴寄扶额,笑了。
可是,没了啊。一禾的身体,裴寄撑着额头的手哆嗦了俩下。
白色瓷砖上有俩颗晶莹的水珠。
影后太忙,总裁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