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苏哲歪了下头示意苏慕接着说下去。

苏慕舔了舔嘴唇，右手拿着香槟，环抱起自己。

“只是，不要再叫我苏慕林了，我改了名字，我叫苏慕。”

苏哲愣了两下，干笑几声：“既然要改头换面，干嘛不干脆整个名字都改了，新名字新面貌，重新做人？”

苏慕笑出了声，低了下头，又抬起头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伯伯，我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毕竟我到底还是苏家人，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只能做到后者。”

真损这话，先是贬低了自己，说自己不是正人君子，然后又说毕竟自己还是苏家人，那不是等于在明里暗里骂苏家不正派吗？

苏哲闻言，也只是笑，没有那种被小辈噎住的气愤。

苏慕又开口补刀了：“而且，姓苏多好啊，我还能像条狗一样沾沾家族的光。”

在说苏家都是狗人吗......

旁边的人虽然看上去在各自交谈着，但其实都是些人精，在竖着耳朵听呢！

听见苏慕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在家族主家面前这样含沙射影，他们简直恨得牙痒痒。

苏哲昂起头，撇了撇嘴角：“无事不登三宝殿，慕慕今天回家里来，所谓何事？”

呵，终于受不了要开始下逐客令了吗？

苏慕收起原本锐利的针锋相对的目光，眼底浮出水氲和忧愁：“我想问问，之恩......她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苏启闻言，倒吸了一口气，许久才缓缓吐出，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但是神色倒是没有什么改变，仍是面无表情，眼底无神的样子。

“之恩，死了。”

苏慕美眸微张，红唇亲启显得很惊讶，眼角的泪花无声地落下。

“死...死了？”

苏启用力地点点头：“嗯，尸体已经打捞到了。”

“在大学附近的一条湖里。”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死了很久才被人发现。”

苏慕假意定了定神才开口：“确认了吗？DNA检测过了吗？”

“她妈妈前段时间飞了趟美国，就是为这事。”

“证据确凿，女尸的身份就是之恩。”

“为了让她安息，我们就不舟车劳顿地把她空运回来了，按照美国风俗，土葬。”

“一会我给你墓地地址，我的身份不方便出国，有劳你得空的时候替我去尽尽我这个老父亲的心。”

“烧点...烧点她爱的东西给她。”

苏慕一直不说话，只是双眼带着雾气，低头听着，不时点点头。

过了许久，苏慕的眼神才又亮起精明：“凶手是谁？”

苏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愣才说：“凶手...没有凶手，是自杀。”

苏慕勾起嘴角，凄凉地笑了笑：“之恩的死，跟苏家没有一点关系吗难道？”

“我不明白。苏家吃好喝好，奢华生活地供着她，只是联姻而已，她这点事情都不能为家族做吗！”

苏慕冷哼一声：“只是这样而已吗？”

苏启沉默，苏慕仰了仰头淡然地说：“如果我不是剥离了苏家，我可能也早就死了。”

“傅家怎么办？婚约毁了，他们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人都死了。”

“没有追究吗？”

“没有。”

“呵，这倒是挺出人意料的，我们毁了婚约，他们竟然没有趁机敲诈一笔。”

婚约，也算是家族之间互相拜托的事情，是契约。任何毁约的一方，都会遭到严厉残酷的惩罚。傅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竟然没有敲诈碰瓷？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启：“你想说什么”

“你就不怀疑是傅家做了什么对不起之恩的事，导致了之恩自杀吗？”

“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

......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苏启才开口：“家殿的灵堂里已经摆了她的灵位，走之前去拜拜吧。”

苏慕垂下眼眸，点了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