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矿少,贫矿多,品质比较差。
伴生矿多,单一矿少,技术能跟上来,这一条不算是缺点,伴生矿也是矿,其中还有不少是珍贵的金属。但放在这时侯,反而增加了冶炼难度。
或能这么说,这时侯冶铜,不是取铜,而是在糟蹋。
浪费太严重了。
考虑到这点,李伸只画了十余处铜矿。矿是他拿长的,对冶炼技术他也不陌生。他又写了胆铜法和淋铜法,又叫湿法炼铜。胆铜法来自北宋,淋铜法来自南宋,二法的出现,是古代冶铜史上的一个巨大进步。
还有更好的冶炼技术,然而太复杂了,唐朝玩不来。
并且他拿出来的也不是宋朝的湿法炼铜,做了不少改进。
“此法行乎?”
“行,已经验实了,两法取铜远胜于以前的火法取铜,成本也比较低。”
李适之想了一会说:“有些熟悉啊,美味居的词……”
李伸将那些词搬出来,但将他脑子打成猪脑子,也不会承认是他写的。
万一他的爷爷李隆基高兴了,将他召过去,说,“孽孙”,你有才情,替我作一首诗。
那李伸就惨掉了。
外面的人却坚信是他写的,你说是从你父亲书稿上看到的,不管在哪里看到的,总有一个作者吧。
开元天宝乃是唐诗的巅峰,顶级的诗人不过二三十人。
再将时间往前推,是开元时侯了,那时李白和杜甫等人还未成长起来呢,这一择,人选就更少了。
将这些人列出来,又有谁与李瑛交往过,不交往,李瑛上哪儿来的手稿?
唐朝诗人作诗,也喜扬名。
比如王之涣和高适、王昌龄去旗亭饮酒,遇伶人唱曲宴乐,三人私下约定以伶人演唱各人诗作定高下。开始时王昌龄的诗被唱了两遍,高适也唱了一遍,王之涣却接连落空。到了诸伶中最美的一个伶人出来,她唱了王之涣的《凉州词》,王之涣立即转失落为喜,甚是得意。
就是他人写的,又将手稿献给了李瑛,然后就将它们隐匿起来,不得流传了?
开始时有人说,大约是庶太子出了事,其人不敢说出来。
但这说法也没有得到大家认同。
因为不是一首两首,仅是庶人子能记住的就是二十多首,未记住的更多。
这是庶人子和赵家说的。
就算是二十几首,是一年两年能作出来的?庶太子未出事之前,不是做了一年两年的太子,而是整整二十二年太子。之前,用得着避讳?
不管你承不承认,就是你写的。
然而对此,李适之忽信忽疑,说不是李伸写的,李适之也想不出来是谁写的。说是李伸写的,也不大像,一是之前李伸一直关在庶人府,“卢先生”照本宣科读一读,算是教授了,李伸一直未得到很好的教育。二是李伸除了今年外出采风观农务,一直呆在庶人府,也没有多少阅历。
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又没有什么阅历,凭什么写出那些优美的“词诗”?
两者真的相似。
李伸评议那两个“逃走”的匠人,那怕灵感来自李伸,只要新纸献上来,多半就会赐予一官半职。两人逃了,或去某个地方造新纸,其周期长,成本大,等到正式谋利,朝廷已经开始推广了,失远大于所得。
况且是石炭,是铜。
特别是铜,因为缺少铜,唐朝不能铸更多的铜钱。
没有足够的铜钱,长安地区还好一点,许多地区的百姓只好用以物易物的形式来购买商品,产生了诸多不便。况且不止矿藏,还有了更高明的冶铜法,只要正大光明献给朝廷,加上此人的智慧,必然会平步青云。
这让李适之很是想不通。
“李相公,乃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哥奴,故派人相助于我们也,你继续往后面看。”
老天都出来了,李适之翻了一个白眼,他继续看下去,看到了最后面。最后面又是一封信,并且标明了,让韦坚必须将它交给李适之看。
李适之只看了几眼,脸上就冒出冷汗来,又露出为难之色。这时侯就能看出前两封信的重要,如果不是那两封信做铺垫,李适之多半不会相信,更不会去执行。
但只要执行了,就会成为致命的杀着。但李适之不执行,等于是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