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瑩好色我有耳闻,他到邯郸不久就建了一座酒楼,里面藏着十几位从邯郸的大小娼馆中买来的女子,整日饮酒作乐。”赵平说道。
“丞相,那依此看来,对我赵国而言,这公子瑩岂不是比公子缓更适合做魏国的储君?”
“不然,不然。监督公子瑩的侍卫禀报说,公子瑩从未在那酒楼中过夜。”赵平若有所思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公子瑩的作为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身在屋檐之下,不得已而为之。”赵平接着说,“你不觉得他在邯郸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在赵国君臣心中留下一个好酒好色的形象吗?”
“您这般说,那这个魏瑩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
“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上次我面见君上,禀明我的担忧,可是君上不以为然,反而一个劲的说我多虑了。”赵平眉头微皱。
“公子瑩已经骗过了君上。”
“是,君上还让我找个时间把公子瑩请到宫中,还有他的那些个青楼女子。”赵平说道。
“这青楼女子进宫要是传了出去,我赵国在中原还有何颜面呐?”连祁痛心疾首道。
“君上知道我要劝诫,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就让我退下了,让我尽快安排。”赵平说道,“君命不可违呀。”
“那公子瑩呢?丞相打算怎么处理?”
“除了君上派去监视他的侍卫,我加派二十个自己的门客,他的府邸外面到处都是我的人,谅他也插翅逃不出这邯郸城。”赵平咬着牙说道。
邯郸宫中
谪仙楼中的青楼女子,穿着类似于后世的旗袍,或抚琴吹箫,或翩翩起舞。
赵敬候盘腿坐在大厅的东侧高出一次的台上,面前是盛满美酒和炙肉的矮桌。赵种、魏瑩两人跪坐在台下两侧,面前也是美酒与炙肉。
“赵侯,此女可堪一阅否?”魏瑩问道。
“堪、堪。”赵敬候一边饮酒,一边笑道。
三杯两盏过后,三人已经有了醉意。
魏瑩斟满酒,站起身来,佯装喝醉,晃晃悠悠的对着赵敬候一饮而尽,说道:“赵侯有所不知,外臣自幼,君父便请了几个儒生整日教导我,整天对我之乎者也的,还说什么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礼,什么他妈是礼!”
赵敬候略带深意的看着魏瑩,他自然是没有醉的。
“要说天下可有一位君王称得上明君,我魏瑩第一个说是赵侯您。”
“哦?”赵敬候笑道。
“冒昧问赵侯一句话,何为治国之道?”
赵敬候沉默不语,深饮一口,看魏瑩表演。
“外臣看来,治国之道便在于饮酒。赵侯您,我魏瑩,种公子,有此美酒,伴此佳人,是因为我们德行高洁吗?是因为我们有才能能治国吗?非也非也,无非是我们生于王侯之家。”
魏瑩低头斟酒,又饮一杯,说道:“那些个儒生,整天嚷嚷着要守礼,说什么只要君王注意自己的德行,国家便能安定,人才便会涌入,百姓就会顺从,简直是胡说八道。若有一天我做了魏候,我定要把这些个儒生一个不留,全部赶出魏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