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凌悦颜每天的练舞时间加长,心有力而力不足的她私下哭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红着眼,眼下还有青灰色,活的像一个行尸走肉。可这些她都憋在心里,连见到叶倾城都没有开口。
这一天,凌悦颜回到房间,里面的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唯独她的桌案上多了一盘眼熟的东西。
看清那盘东西,凌悦颜像失了魂一般,慢慢的走过去,拿起放在盘子上的一块白桃饼。
一块浑身通白的糕点上镶嵌了点点小小红色的桃花,还有似有似无的桃花香,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都让人食欲大增。
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熟悉的味道加上熟悉的花香,凌悦颜几乎以为那个人回来了。
愣了一会,凌悦颜冲到门口,向外面四处张望,四周都还是那么安静,连来往的人都很少。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凌悦颜的内心瞬间被失望填满,转身踱步回到原地,拿起盘子里的白桃饼小口的往嘴里塞。
不同于往日的胡吃海鲜,凌悦颜反而有一钟细嚼慢咽,想要用心的去记住每一块白桃饼的味道。
眼中的水雾升起,渐渐的模糊了凌悦颜的视线。让她想起了以前还很小的事。
当年也是有一个人总是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一盘白桃饼放在她的身边,总会轻声的安慰她。
可那个人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再给她做糕点了。
凌悦颜还以为自己以后再也吃不到,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谁,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能做白桃饼的人也在没有出现。
凌悦颜以为她以后只能在梦里才能再次回忆到这种味道,可嘴里的真实感告诉她这就是真的。
喉间泛起了一股涩意,发出不明的哽咽声,眼泪顺着凌悦颜的脸颊滑落,滴在衣服上,化成一朵朵水泽。
最近所受过的委屈和难过也随着白桃饼的下肚逐渐消失。
才过十一月,京城的风吹在人身上都有些瑟瑟发冷,风打在凌悦颜身上,也不知道冷。感觉不到风冷,却感觉到心里的暖意。凌悦颜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白桃饼,一时之间不由得出神。
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再吃到这个了,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门外的一个人影感受到房间里凌悦颜的声响,很久后,才叹息着离开。
隔天,凌悦颜拉着叶倾城的手跑到练舞的地方,声音有一些不易让人察觉的沙哑,“倾城,这次你陪我一起练吧,你要是实在不想就站在一边看我跳,怎么样?”
叶倾城担忧地盯着凌悦颜微微红肿的双眼,想了想,“小姐,你眼睛怎么红了?是哭了?谁干的?”
凌悦颜冲叶倾城翻了一个白眼,跳过叶倾城的问题,“你眼睛不要这么火眼金睛行不行?我是哭了,但是我心情好。”又重复问了一遍,“你直说,到底陪不陪?”
叶倾城低下头,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在阴影下隐晦不明,又抬头笑道,“小姐的命令我又怎么会拒绝,当然要陪,只要小姐在,倾城就在。”
叶倾城的眼神随着凌悦颜的动作而不断的移动,余光默默地窥探凌悦颜。
可能是真的高兴,凌悦颜跳起舞来都比平常还要欢快,连着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
叶倾城的嘴角翘起,整个人显得柔和了很多,也加入了凌悦颜的舞步。
凌悦颜这几天一直在新来夫子的指导下拾起了自己当初所反抗的东西,也收起了自己以前的蛮横无理。
自从那天让叶倾城一块陪同后,叶倾城现在每天都来,甚至有时都要看着凌悦颜已经休息了才会退下。
而且她的身边,白桃饼也逐渐出现了几次。可每次连人都没看到,去问是谁送来的都没有人知道,更别说是做白桃饼的人。
凌悦颜查了几次无果后,也放弃了,反正这白桃饼也没毒,而且那个人也已经回不来了。
这几天就吃的白桃饼,让凌悦颜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如果不是有做这个白桃饼的人,凌悦颜都不知道每天面对一些棘手的事情,自己会不会发疯。
进宫的时间越来越短,她练舞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一回到房间,凌悦颜都觉得这副身躯已经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