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给了他一颗药丸,墨尘服下。
水镜中出现了十年前的那场画面,修仙人士冲进黎家家门,不由分说的冲进屋子里肆意的杀戮,手无寸铁的家丁仆人奶娘们皆丧命于他们之手。
最后自己的爹爹为了保护娘妻竟也惨死于那些人的刀下,娘抱着爹爹的身体,哭着求他们不要杀她们,就算要杀杀他们就好,放过那些小孩子。
哪知那群禽兽,根本就不听娘的请求,抓起娘的衣领就问,“浮生令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这没有什么浮生令。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娘亲一声声的哭喊着。
爹爹还想起身,仰头看向自己深爱的妻子,道,“玉儿,此生为夫对不住你,让你跟着我受罪了。”
“夫君,莫要这么说,玉儿跟你此生无憾,只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自然是有默契的,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看着面前这些跟了他们多年的家丁仆人,皆是因为他们而有了无妄之灾。
“来生定不负你。”
父亲身子一挡,正好挡住了正欲刺向母亲的那把剑,将母亲护在怀中,口中鲜血喷洒了出来,来不及说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母亲瞳孔紧缩,眼睛睁大,突然大笑,“说什么修仙之人,做的还不是枉顾人常的事,真真是可笑至极啊!”那本来俏丽明媚的容颜因为父亲的死,而染上了浓浓的悲痛之色,同时脸上皆是讥讽。
说完身子前倾,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夫君,“此生与君同眠,玉儿此生无憾,君在哪,玉儿就在哪。”手握住那柄刺进父亲身体里的剑,用力一刺,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母亲又将剑用力拔出,沾满鲜血的剑清脆的落地,父亲与母亲也同时倒地。
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握住父亲的手,十指相扣。
旁边刚刚用剑刺他母亲的修仙者,啧了一声语气中都死失望,半点愧疚都没有,说道,“看来也不在这两个人身上,难道浮生令真的不在黎家?”
一个比较小个子,头上还带着个扶额的修仙者,畏畏缩缩的躲在后面,有些害怕的看向刚刚活生生的人现在就变成了两具尸体,“师...师兄,为什么要杀...杀人?不是来找东西吗?这样,这样以后会遭天劫的...”
“闭嘴,你懂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把你派过来。”
那个师兄手一抬,地上的剑就稳稳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爹娘!”不知道是水镜中那些影像的影响,还是其他的,墨尘悲痛的大喊,眼中血丝布满,怒意、恨意充斥着那双本是阳光开朗澄澈的狐狸眸子。
旁边的女子面纱下的面容,不易察觉的勾起了个微笑。
水镜画面一变,一个白衣女子来到黎家,将尸体放在一起,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再一转,是画面中的女子与一群修仙人士围在一起,其中有跟那个杀了他父母的修仙者一样穿着在衣襟上有绣着云朵的服饰的人,年龄稍长三四十岁。这些人正在谈论着。
“落儿姑娘,我们并未在黎家找到浮生令。”那个修仙人士低头对面前的女子恭敬的说道。
“是啊。”
“没事我已经知道在哪了。”
......
但那个女子将头转过来的时候,墨尘眼中皆是不可置信,那个人,那个人分明就是他的师父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对,你骗我,你肯定是骗我的,怎么可能是师父姐姐,不可能......”墨尘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脚步踉跄呆坐在地上。
“那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墨尘看了女人一眼,虚浮的步子朝山上走去。
畅通无阻的来到山上,只看见倒在了血泊之中的徐伯,不见师父姐姐。
墨尘冲过去,抱起徐伯,徐伯的身上有个大大的口子,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徐伯怎么了,徐伯怎么了?师父姐姐呢?师父姐姐呢?”墨尘痛哭,他不应该下山的,他应该听话的。
“小主子,你...咳咳咳”鲜血涌出口中,墨尘拿着袖子给徐伯擦着从嘴边出来的血,“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是谁伤了你,是谁?”泪水从哪算本来就红肿的眼睛中氤氲出来,滑落下来。
“是落......”话还未说完,徐伯就咽气了。
墨尘只知道徐伯喊落的只有师父,一直喊师父落儿姑酿,这一切都是师父姐姐做的?
啊啊啊!
.......
墨尘惊醒,从地上正坐了起来,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掉那一天,深恶痛绝的一天,所有令他绝望的事一起发生的一天。
墨尘的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什么不对。
一旁的花花,捂着嘴偷笑,一见墨尘抹上额头,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跑的无影无踪。
一声暴怒响彻整个月牙笼空间。
“花花,你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