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很快就把大衣取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川哥,给你添麻烦了。”陈悦尴尬的站门口,没敢进来。
陆文川:“没事。”
陈悦拔高音量:“姜棠,衣服拿了,该回去了。”
姜棠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往回走几步把杯子还给陆文川:“谢谢。”
“不客气。”陆文川看向陈悦,说:“她刚撞了头,找冰块敷一下。”
“好的,谢谢川哥。”
陈悦翻出房卡开门,把姜棠推进去,嘴里飞快道:“我说你是喝傻了吧,万一有狗仔在酒店走廊安个针孔摄像头,你就是下一个夜宿门事件的女主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川哥心怀不轨,幸好他是正人君子,不跟你计较这么多。”
陈悦找来冰块,纳闷道:“我也真是服了,你这脸怎么这么红,跟喝了假酒一样。”
姜棠坐在沙发上,傻傻的回答他:“好喝。”
“……”陈悦:“好喝你个头好喝,你今晚药都没吃吧?”
陈悦从旁边的储物柜里翻出两个维生素瓶,从里面各倒出几粒,然后放到姜棠手心里,又倒了杯温水给她。
姜棠呆呆看着手心的药,忽然握着手心,皱紧了眉:“好苦。”
也许是醉了,这让姜棠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点可怜。
吃药生病的人很多,陈悦却觉得姜棠是最可怜的那个。
陈悦叹口气,说:“等你病好了,就不用吃了。”
……
第二天一大早,陈悦掐着点叫姜棠起来。
姜棠其他方面都很好,唯独有一点,没睡清醒的时候脾气差,尤其是昨晚还喝了那么多酒。
幸好陈悦昨晚留了个心眼,把房卡拿了出来。
“天道酬勤,勤能补拙。”陈悦在门口扯着嗓子喊。
姜棠忍不住皱眉,把被子盖过头顶。
可陈悦不放过她,在门外放起了节奏感极强的音乐。
陈悦:“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二十五,别忘了你今天的戏排在八点,你对门影帝六点就出门了。”
姜棠只愣了一下,也想不太起来昨天晚上喝醉后的事儿,只立马从床上起来,穿衣洗漱。
陈悦不得不承认,偶像的力量是伟大的。
……
陈远被调离乾安县的这九年,余声一直和他住在一起。
地下一层,闷热狭窄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张简陋的床,一台陈旧的沙发。
并不像一个家,更像是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
这里的陈远和余声白天在警局见到的陈远,判若两人。
他很沉默,总是沉默的抽烟到半夜,整间房都是他唇齿间吐出来的雾。
余声会被被呛的猛烈咳嗽,然而他视而不见。
陈远只是晚上回来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离开。
他将她捡回家,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不问,不说,谈不上相依为命,两个人就像两条平行的线。
除了供她上学,陈远仿佛只是给余声提供一个容身之所。
就像对待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又或者一只野狗。
负一层的地下室依旧闷热,余声挣扎在满是血潮的噩梦里,皱眉时,额角全是细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