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直沉默着,自从戚妃搜查太子宫一直到现在,而人偶是从太子宫中搜出,所有的不利都指向太子,铁证如山,太子辩无可辩。面对这种紧急情况皇后也无话可说,只待等皇上来决断。
各宫嫔妃很快也知道了,议论纷纷,不知道戚妃又在玩哪一曲,众嫔妃都知道了太子位置之争,众人都在隔岸观火。
一些嫔妃很是担心这次太子会失守,一些嫔妃毫不担心太子,她们认为这不过是皇后藏而不露罢了,戚妃纯粹自找不痛快,有很多人都想看看这位新得宠的妃子如何在皇后面前出糗。哎,兔死狐悲!
众嫔妃在等待皇上的决断。
温室殿内侍首领拿着人偶,他证据凿凿地禀告皇上:“陛下!经奴才仔细查看人偶上的锦缎就是前不久蜀地进献的贡品:蜀锦。”
蜀锦由于绣有嫩红色的梨花,梨离同音,所以尽管这次蜀锦做工精细,颜色温情莞尔,各个主子认为不吉利都不要,只有皇后娘娘见其花开娇娆,狐媚动人,春色盈盈,就把蜀锦留下。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宫中的内侍和宫女人人皆知。
皇后还是不曾开口,冷冷地对着戚妃笑了笑,戚妃感到从脚底冒出股股寒气。当内侍首领说人偶的锦缎是蜀锦后,就感到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事先设好的陷阱中。
“戚妃,你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重新给众爱妃道来。”
“今天妾身大早就得到秘报,太子府王公公告知于妾身,太子做了一个人偶在诅咒臣妾。我自知没有权利搜查太子的寝间,只是当今皇后是太子的亲生母亲,臣妾怕皇后姐姐为难就没有去请懿旨,正好皇上还未上朝便向皇上请了一道旨意,把太子宫搜了个遍,在太子的寝室间床下找到了这个人偶。”戚妃把手中的人偶依次往下传,众嫔妃很清楚地看到了人偶中的生辰八字,以及其用料。这确实就是前段时间的蜀地贡品蜀锦。
“太子你有何说法?”皇上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话语有点儿轻微的颤抖,也给太子以无穷的压力。
太子毕竟年龄小,皇上的龙威对他的压迫是极其明显的和实在的,他有点儿扛不住了。
“孩儿不知道,人偶不是我的,绝对不是我的。”
他真的很想哭了,只是被父皇的威严吓住了,把所有畏惧化作了麻木和无助,母后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给自己半点安慰之言。
“雉儿,你有什么看法?”
“陛下,这真是有点匪夷所思,臣妾儿子用自己特有的丝绢,做了个人偶,臣妾作为后宫之主竟然毫无察觉,却被戚妃抓了个现行,臣妾的儿子要么是活够了,要么十分的愚昧无知。断断没有想到,戚妃对太子家如此的熟稔,根本是轻松的把赃物起了出来。”
戚妃觉得皇后有种反常的镇静,她不明白她何以还能那么镇定?
“妹妹,你说的人证在哪儿?”
“还不把王公公给我找过来!”戚妃厉声在呵斥她的内侍首领,这使人不得不怀疑戚妃断链子了。
“他不见了!我有好段时间不见他了。”
“给我找人去搜,整个宫殿都去搜。”
“王公公,太子宫根本就没这么个人。只怕你这是贼喊捉贼吧。”
“这一切都是妹妹你巧于算计事先早已谋划好的吧!姐姐在此佩服你了。”
关键的一步已断,王公公莫名失踪,想来内务府也应该没有他的记录了,自己已经处于劣势,戚妃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以自己的儿子为饵设此陷阱只是为了使自己失信于陛下,失信于朝臣,失信于天下,戚妃确实佩服吕氏的筹谋和胆气。
“陛下,那王公公您也曾见过!只是现在找不到他?”
戚妃其实没有想到一点,如果陛下承认自己见过王公公,而内务府没有此人的记录,这不是给天下人有口实偏爱宠妃残害太子?也无人证明自己所见的内侍是太子宫中的?后宫为皇后主管,她要是藏个人岂不是太容易了。
“不管如何,太子做人偶诅咒是实。这一点无可争辩。”
“妹妹,姐姐有点不明不白,太子比妹妹小不了几岁。按宫廷祖制,妹妹作为太子的庶母不能随便出入太子宫中,敢问妹妹何以知晓太子私做人偶?莫非是你遣人放置太子床下?”
“陛下,臣妾对陛下一片痴心。皇后巧舌如簧,所言之事使臣妾汗颜。现在物证已在,铁证如山,姐姐再怎么巧言善辩都抹杀不了太子做人偶之事。还望陛下明断。”
经他们这么一争辩,大家都对此事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关键的是证据,现在戚妃已经掌握了这么个证据,这个证据如果不能推翻,那么对于太子和皇后来说这就是个死局。
怎样把这个像山一样的证据变成毫无价值的伪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