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桌面上一阵震动拉回万千思绪。
余总:你没在家?
余总:你家厨房借我用用。
余总:冰箱借我用用。
余总:阳台借我用用。
景尘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家?
朗月发了张室内的照片给他,淡蓝窗帘被风吹过绕在暖黄沙发一端,视线越过阳台,是开阔的远山,夕阳将落未落,留一轮光晕和漫天晚霞红。
他倒是不知道,她怎么进入的屋内。
景尘:你让人把我家门扒了?
朗月回得很快:钥匙不就放在地毯下面。
钥匙有三把,助理那儿有一把,方便给景尘送东西。景尘自己一把,因为害怕自己某天忘带钥匙,便将最后一把钥匙放在地毯下方。这倒是方便了朗月。
脚一踢,弯一下腰,直接破门而入。
景尘想继续回些什么,却被助理打断。助理瞄过一眼,话语不知不觉带了些兴奋:“景哥,余总怎么有你家的照片?”
景尘心想,还得谢谢余总没拍的自己房间照片,要不然助理能跃得跟猴跳一样,兴奋的喊:“景哥,余总怎么有你房间的照片。”
“景哥,你和余总到底什么关系?”助理忍不住八卦,他还小声的说:“你们真在一起了?”
或许是助理跟他时间久了,多多少少还是偏向他,没说出那两个令人尴尬的二字:包养。
可不就是包养吗?
替他反黑,建平台,给各种资源,以及若即若离的调戏......关系不清不楚,谁也没正式提出交往,每一个动作却又透着暧昧...
景尘摇头否认:“没有。”
是没有的,
什么关系都没有。
助理多看了景尘几眼,瞧见他低下头,看不清他眸中的复杂,也不懂他紧紧捏着手机的五指竟也有些慌乱。
景尘从不知道,有天,总能脱口而出的‘没有’二字会如此的伤人。
伤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我用尽所有理智在旁人面前否认着你我的不清不楚,保全我本就没有多少的体面。
他想起刚上初中时,在腐臭味熏天的小巷捡了一只小猫,养与被养,双方都是小心翼翼。他偷偷摸摸用着不多的钱买一小包猫粮,小猫总是在没人的角落才肯舔一口。
他那时尚且年幼,那个年纪到不了远方,只能在臭气熏天的家里苟且。在继父去学校吵,在教室里大闹,大喊一穷二白,要他退学去工厂打工时默默低下头。
少年人最大的自尊,败给所有人的怜悯。
猫儿像他,一人一猫都没有体面可言。猫死在继父拳打脚踢之下,他实在忍不了,带着猫的尸体逃走了。老槐树下的坑,几抔黄土大概是他给猫最后的体面。
景尘的状态,就差没把‘拒绝交流’四个挂在身。
他虽没明说什么,但助理依稀有些尴尬,揭人隐私,非要扒一扒、瞧一瞧别人什么地方有不堪之处。景哥是连虎口上一个陈年伤疤都有遮得严严实实的人,更别提这种有些丢脸的事。
助理悄悄退出了休息室,关上门的时候,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妈蛋,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