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朗月一个人说着也累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学他的动作靠在墙上。走廊彩光变幻无常,时而灿烂时而暗淡,衬得脸色有种山林草木枯荣的荒凉。
朗月偏头,看着方执时,心里想着:
仅仅只是做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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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想多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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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不说话时,眉眼低垂看地,表情寡淡分辨不出什么情绪。那般模样和气势,有些唬人。任旁人瞧了,都不自觉跑开,离她远远的。沉默不语半晌,没打一声招呼直接离开此处。
管家在拐角处跟上她。
“小姐,您谈恋爱了,那是您男朋友?”
“没有,那是我同桌。”
两人过了拐角,朗月话语笃定:“不过是我喜欢的,还没追上。”
.......
空荡的走廊,没有一人经过。
若是有人经过,恐怕还能注意到,在光亮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有人低着头来回捏着手指。指头被捏得泛白,偶尔还留有红色印记。明明是峻拔身子,但细细看之下,身影略显萧瑟,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以及若有似无的委屈。
委屈?
方执是感到些委屈。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一声不吭的丢下。
尤其是在狠狠揍过以后.....
方执脑袋垂向走廊入口....
没见那人回来。
心绪仿佛困在那人身上,她离远些,思绪混乱,心脏也跟着密密麻麻的疼。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同样也好久没有出现。
患得患失像一把刀,在心脏之上高高悬起,突然之间掉落,又在距离心脏一毫米之处停下。悬起,掉落,停止,几个步骤来回呈现,害怕成了实体,消散之日遥遥无期。
..
每回先撩人的是她,明眼人看得出最先动心的人还是她,结果全身而退、无伤无痛仍然可以潇洒重复这般过程的也还是她。
渣!
...
一时间,他有些难过。也不知道难过什么劲儿,就是难过,毫无缘由的难过,双眸泪水氤氲的难过。
后来,方执摸摸脸,顺手碰了下眼睛。碰一下,唇角抽动的弧度十分明显。疼得狠!
病娇抿唇,想着,那双手该被砍了。
...
正是他胡思乱想之际,走廊有脚步声踢踏,一步步声音踩得很实,像是在部队里待过才能踩出的脚步声。
他没听错,该是那人。
方执抱着腿,扭着身体背对走廊入口。
彩色灯光虽然暗淡,却也亮了走廊大半地方,只有走廊尽头留一小块黑沉地带。许是不怕黑,蹲在黑暗里没挪过一寸。还是原来的位置,不过就是换了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