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就是一栋房子,房内早已被人一寸一寸搜过,怎么可能藏着人。官兵心里头的赏银之火消了大半。
就知道,赏银什么的与他无缘。
赏银还在将军账上,小官兵还是那个小官兵。
他瞅着朗月走进一堆杂草中,蹲下身子,手指扣着地面咚咚。
“我带着我的人来救你了。”
朗月刨开堆土,扳开几根木板,官兵上前一看!
“.......”我的赏银尽在咫尺之间,我的小队长之位稳了!
朗月拍拍手,食指扣在唇上示意官兵暂且不要大喊。
“官爷,不瞒您说,我家里有两只母老虎,不让我逛花楼。我现在翻墙出去,您就当没见过我。”功劳爱谁谁,反正她不要。
官兵大喜点头:“可以。”
巴不得你不要赏银呢,他一家老小就等着赏银添些衣物。
朗月翻过墙,拍拍双手,从腰间拿出扇子摇摇,正正经经走出巷子口。
还没出巷子呢,巷子口边出现一堆人。
她爹、她爹亲卫兵队长、她爹随身亲卫兵、还有队长手里拽着的她贴身小厮。
小厮对她惨淡一笑。
亲卫队队长投来爱莫能助的表情。
随身亲卫兵一副小姐逛花楼又被将军抓到的无奈。
她爹气得胡子朝天颤抖。
“.......”
巷子口边走来一群人,初步鉴定,领头那个是停她月银,挡她纨绔路的人!这个位面,朗月的任务是找出京都第一纨绔,砸钱让京都第一纨绔自愧不如。
但是,没钱怎么当纨绔?
她爹瞧见她,还能继续给月银?
根据朗月对将军大人的了解......他肯定会停了月银!
好悔,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假使时光倒退,她瞧见那只眼睛时,不看逃犯滑稽的表演,不骗他说自己会找人来救他,直接跳墙离开。善良一点,诚实一点,会不会,她的月银不会停,她的纨绔路还是阳光大道。
骗人必害己!
朗月跪在堂屋前,伸着手埃藤条打。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天天逛花楼跑赌坊斗蟋蟀,哪里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威远将军怒气冲冲:“我才奉旨离京剿匪两个月,刚回来就听到下属说你在逛花楼。”
“穿的是什么男子衣服,还不滚回房内换一身正常装扮。”
威远将军气得扔了藤条,坐在太师椅上平复满腔怒火。将军夫人给他递一杯茶水,自己坐在另一旁淡定喝茶。
“将军,菊花茶息火。多喝点。”一会儿可能会更气!
威远将军瞪自家夫人一眼,神情幽怨。他走了两月才回来,夫人一点都不关心他。都不问上问下,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将军夫人忽略将军那一眼哀怨,自顾自端庄坐着喝茶。
丫鬟小厮分立两旁,低着头谁也不敢讲话。
朗月换了身女装,磨磨蹭蹭好一半天才走到堂屋。
进了堂屋,掀袍下跪。
威远将军震惊极了:“你还当你穿的是男子装束,下跪都要先掀开衣袍。”
朗月撇嘴,嘿嘿笑:“习惯了。”
纨绔掀袍,比贵家子弟掀袍更多了分落拓不羁,更是风流不假。
一句‘习惯了’不知道波动了将军和夫人心里哪根伤心弦,两人一时有些愣住,将军夫人喝茶动作都慢了不少。
将军摸着胡子,捡起藤条,跳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