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继而拂过瓶灯长老，他想元婴出窍遁逃，却已然来不及，只见他人的身躯褶皱崩碎，惊恐万分的脸也像一面镜子一般，碎裂四散。

瓶灯长老，卒。

……

……

地面上，仆阑小柔和斗尧目瞪口呆，满心震撼。

金丹杀元婴，无异于天方夜谭，但却真真实实发生在他们眼前，圣灵教宝莱洲八大元婴长老之一的瓶灯长老，死于曹杉剑下。

夜空下，曹杉此刻比二人更加震惊。

一剑之威，竟至如斯。

虽然瓶灯长老被拓跋灵犀所伤，实力跌落元婴境，却也依旧强大，强大到连灵犀剑意都奈何不了他，却被第一幅剑图的剑诀所杀。

这不是大招秒混子，而是大招秒元婴啊！

这剑经究竟是什么来头？

其余剑图若全开，又会有多强？

曹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暂时不去想这些，身形落回地面，来到仆阑小柔和斗尧身前，问道：“你们没事吧？”

两人摇了摇头，虽然受了重伤，但并无大碍，仆阑小柔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曹杉笑道。拓跋灵犀馈赠他的修为精华，不止将他的境界提至金丹中期，也治愈了伤势。

“刚才那一剑……”斗尧看者曹杉，皱眉问道。

“是拓跋灵犀剑辈所授。”曹杉自不会说出剑经的秘密，正好归于拓跋灵犀身上。

仆阑小柔看向不远处的洞窟，她知道那里肯定就是拓跋灵犀的遗冢，道：“带我去看看拓跋前辈吧。”

……

……

洞窟之中，曹杉三人对着一处坟茔行礼。

坟茔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南国剑圣，拓跋灵犀之墓’八个字。

他们下来的时候，没了那缕支撑骸骨不倒的神念，拓跋灵犀的骸骨已然倒塌，三人便挖了坟茔，将拓跋灵犀的骸骨整整齐齐地埋入其中。

仆阑小柔作为南国皇室后裔，对这位守护南国至最后一刻的剑圣，自是无比崇敬，而对曹杉来说，对拓跋灵犀的崇敬更为深刻，因为他有幸目睹了拓跋灵犀生前争战的画面。

除此之外，拓跋灵犀还对曹杉有大恩，不止将整片雺雾森林的灵气馈赠于他，传他灵犀剑诀，令他领悟到了灵犀剑意，可谓是一份天大恩情，更何况若非拓跋灵犀的神念一剑将瓶灯长老重创，或许即便曹杉靠着剑图，也杀不了瓶灯长老。

就连斗尧这位妖族亦是无比恭敬，向这位曾与魔族拼杀的先烈，奉上自己的敬意。

……

祭拜完拓跋灵犀，回到地面时，已是晨光熹微，裹住天空的夜色如潮退去。

曹杉问斗尧道：“我和师姐要回凌霄剑宗了，你呢？”

斗尧想了想，有些心灰意冷地叹道：“我回西陵了，你们说的对，我就算招来再多的妖族，也都是靠我爹的名号，而非我自己的本事。更何况，若不是我，那些小妖也不会死。”

仆阑小柔道：“你倒还挺有良心的。”

“你不也一样？”斗尧道：“我是怎么都想不到，你这种女人竟然也会流眼泪？”

仆阑小柔沉着脸道：“我什么时候流眼泪了？”

斗尧指了指曹杉，道：“就在曹杉被瓶灯长老踩入地下，我们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你哭了，我亲眼看到的。”

曹杉看了仆阑小柔一眼，仆阑小柔与曹杉对视了一眼，而后立即躲闪掉目光，冲斗尧喝道：“我会哭？放你娘的屁！狗贼竟敢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什么胡说八道？我说的是事实好吧！”

斗尧捋了捋袖子，不甘示弱道：“还有，你弄得死我？”

于是，两人又打起来了。

曹杉双手放嘴边，喊道：“师姐别打了，有这功夫去多找些灵草，它不香吗？”

“给我滚一边去！”仆阑小柔回道。

曹杉摇了摇头，懒得再去劝了，他就地躺了下来，双手枕头，翘起二郎腿，晃着脚腕。

阳光照在他宛如谪仙的脸上，温暖而惬意。

……

与此同时，凌霄剑宗玉阙峰。

一袭鹅黄襦裙的童谣坐在崖坪边缘，双手撑着崖坪，垂着脚，望着南方，眼神幽怨道：

“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