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流年与小纸人对坐相看，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不行，她摇头，不能就这么干坐着。

她向小纸人招招手，小纸人先是歪了歪头，随后又低下头做思考状，摇摇头，荡着身子飞到卫流年面前，伸出双手，似乎是想抱抱。

见卫流年一直不搭理它，还跺了跺脚，双手交叠着转过去了。

卫流年都想给它配音了，“哼叫你不理人家！”

笑过后，卫流年心神一松，这个小纸人这么人性化，一点都不可怕嘛，反而还有一丢丢的可爱。

“来，我问你答，你叫什么名字？”卫流年伸出右手，将小纸人托住，小纸人果然轻飘飘的，真的就像一张纸。

小纸人歪着头转过来，又将头左右摇晃着。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还是没有名字？

卫流年伸出左手的食指，小心地戳了戳小纸人，小纸人随即用手紧紧抱住了她的食指，倒像是很依赖她的样子。

“你为什么跟着我啊？你是有主人的吗？”

卫流年连问了两个问题，当然她也没多指望小纸人能够回答她。

小纸人顺着卫流年的食指坐了下来，双腿在空中不停的晃荡着，听到卫流年的问题，小纸人居然点了点头。

点头了那就是有主人咯，卫流年又戳了戳，“既然你有主人，那你为什么跟着我啊？”

小纸人双手捧着脑袋，不动了。

嘿……这个是什么意思？卫流年凑近小纸人，眨眨眼，眼睛里满是好奇，这个也没有那么可怕嘛，还挺好玩的嗷，要不是它有主人她都想揣兜里带走了。

“你跟着我是要背叛你主人吗？那你可真有眼光，要不以后你就跟着我呗，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对，你是吃什么的？”卫流年调整笑容，摆出了一个自认为特别温柔的表情，“循循善诱”道。

吃？小纸人晃着脑袋，后又单手托腮，还是没有理会卫流年。

算了，卫流年决定放弃交流了，这个小纸人可爱是可爱，但她怎么瞅着有点呆啊？

“你主人在哪，带我去见见呗。”

小纸人闻言，点点头，晃荡着身子就要飞走，又被卫流年拉了回来，“欸，等等，有门走门，别走窗户。”

卫流年跟着小纸人下楼后，小纸人速度突然加快，双手双脚挥舞着朝着一个方向晃荡着去，停在窗前喝茶的一位道友面前。

小纸人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钻进了披风里，末了，还探出个小脑袋冲卫流年招招手。

卫流年:“……”

它是怎么做到可爱中又透着一股诡异的？

傅起行摘下面具的刹那，卫流年一怔，他眉目精致如画，坐在逆光的窗边，恍如谪仙下凡。但走近一看，青白的脸色，幽深无波的双眸，还有桌角放置的银色面具无不提醒着卫流年，眼前这位道友是位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