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台案板上堆了不少浸了水石头，上面都用碳素笔写着编号。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子正站在高台上吆喝。

这种赌石，就是最为初级的。

适合一些不懂行或者稍微懂行的人，说白了，就是小打小闹。

饶是小打小闹，这里的人最多。

“我说小哥，您抓紧时间啊，我看好的那块石头就在后面，开完这一块，能不能先开那一块！”

一个衣着寒酸满脸油腻的大叔嗓门最大，他指着工作人员后面的石头不停地叫嚷。

“喊什么喊，你都来这三天了，每天吵的最凶，结果一次都不出手！”

工作人员显然颇有经验，一句话就把油腻大叔怼了回去。

油腻大叔也不生气，依旧在那叫嚷。

萧凡扫了一眼散台上的石头，脚步未停，继续往里面走。

越往里走，赌石的规格越高，定金的金额也越来越贵。

而且里面高规格的赌石会场还有主持人。

那些参与赌石的人都在真皮沙发上，喝着红酒或咖啡。

不过，很有可能过了今天，他们就会重新回到门口散台。

没有人能在赌石这一行当中常胜。

因为总会有各种意外发生。

当然了，也正是由于各种不确定性因素的存在，才让赌石更加具有魅力。

绕了一个圈子，萧凡失望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想要的那种玉石，这里根本就没有。

萧凡慢悠悠往外走，正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散台上的一块石头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咦？这块石头好像有点意思。”

萧凡走几步来到散台跟前，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如果说刚进门的那个散台是最初级的赌石现场，那么萧凡所到的这个散台就是倒数第二档。

之所以说比进门那个散台好，是因为这里摆放的石头比较大。

最大的，甚至有西瓜大小，不过这些石头看起来都不怎么样。

虽然站在散台上蓄着络腮胡子的工作人员管这些东西叫原石。

但很多人都明白，这些原石里几乎都是废品石头，砌墙都不合格。

“大家只准动眼不准动手，交上定金准备赌石的，可以上手看一下，定金四百，不予退还！有赌的没有？”

络腮胡子的工作人员抄起一块儿石头，一边吆喝，一边往石头上撒了些水。

这些石头表面都有一层皮壳。

皮壳好比人的衣服，一些赌石界的老油条也会从皮壳上判断里面有没有真材实料。

皮壳上的砂粒形状各异，有粉状、圆状、丝状。

当然了，除了辨别皮壳，还可以看藓。

在玉石皮壳上，有时候可以见到一些发亮的斑块，有灰色、淡黑色、白色、绿色。

这些斑块玉石界里称为“藓”。

说白了，藓就是玉石中的化学成分与土壤起了氧化反应，由于所含成分不同，所以藓也不尽相同。

看藓择玉，也是赌石界的一门绝学。

看到一群赌石的观众只在那小声议论，上手的人寥寥无几，络腮胡子显然有些不耐烦。

“还有谁交定金！”

“我交定金！”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门口散台的那位油腻大叔。

他这一喊，又有二十余人交了定金。

就在络腮胡子准备封台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传出，”算我一个！”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凡！

“好，现在封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