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买了3手……”
“谁知道今天大盘跳水,好多股票都跌停了……”
不用高明凡继续讲下去,夏果果也明白锡湖明亮就是跌停股的一员。
跌停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停以后整个盘面都是挂卖单想要逃离的人,根本没有人愿意出手购买。
如此下去,若是早上与徐缪阶交流的情况属实,下周一、周二还有跌停等着他们。
锡湖明亮19元的股价今天跌停就只有17.1元了,再经历几个跌停可能得回到13块才有人愿意入场接盘。
在那之前,高明凡就是光荣的锡湖明亮接盘侠。
所以即便在下午高明凡焦急的想要不计损失清仓离场也做不到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账户上五百多元的亏损。
现在没人愿意买进锡湖明亮!
夏果果只觉丹田一股气旋直冲脑门,不怒反笑。
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无法克服身体本能反应。
悲从心起。
夏果果轻笑一声,眼眶布满了泪雾,她不想哭。
八年前高萍死在自己眼前她都未曾哭过。
现在也一样,是眼泪自己要跑出来,即便尽全力忍耐也只是红了眼眶无济于事。
夏果果不为舅舅悲哀,不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悲哀。
她悲哀自己无论尽多大的努力,都阻止不了人生像脱缰的野马冲下悬崖。
“果果你别担心,只要锡湖明亮盘口一开舅舅一定全部平仓,舅舅每天都去上班,下个月再还上3000块利息,加上舅舅每天上班的钱,还能存下来一些!日子还能过下去!只要……”
“够了,够了!”
夏果果不想再听高明凡一个字的废话,背过身去。
“你出去!”
高明凡住嘴了,他没有底气说下去。
过着混账日子的他,三尺厚的脸皮在夏果果面前仿佛一张纸。
夏果果甚至都懒得去戳破。
高明凡默默起身,想要拍拍夏果果的肩以示安慰却迟迟不敢上前,手在半米处僵住,最终还是黯淡离开。
空气安静了下来。
夏果果的眼泪几息间已经干涸,两道泪渍恍然清晰。
从她眼中看不出情绪,握着笔的手力道生硬,手背上骨印青筋夸张可见。
良久,她的眼神中才掠过一丝阴翳。
沉默中她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放空心思继续做着满桌的功课。
毕竟是周五了,双休日的作业可有的忙。
翌日的早上,高明凡一早就出门了。
每次犯下弥天大错的他总会保持三天的劲头去“赎罪”。
夏果果起床已经八点半,她很少睡懒觉。
她本可以睡得更久,昨晚将两日的功课全部做完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数理没什么难的,几眼的功夫就能做完,浪费她时间的永远是文科。
而起床也是因为一阵阵狂躁的敲门。
周六有谁会来敲门?
舅舅有钥匙而且应该去劳务市场了。
如果是舅妈想回来看看的话也不会敲门如此狂躁。
高利贷?不应该,昨晚不是才谈好吗?
夏果果模糊中揉着眼打开门,出现的人她这辈子都想不到,睡意顿时退散。
“陈诚……!?”
门外站着的正是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