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爷案抽调了各局精英骨干来市局,再加上海军特战队的指挥官,正好一起进行这次营救行动。
知暻和梁宸被特许进去营救行动的指挥室待着。
此次行动太过重要,梁爸爸作为马上就要退休了的部长紧急出席,坐镇指挥。
他坐在最前面看着实时监控,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盯着监控上的画面。
特战部队翻船而上,趁暴徒接钟爷的时候,闯入船舱。
他们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船舱内的情形,直到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往天上发射了信号弹。
“耶!”行动指挥室里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知暻都高兴的站了起来,再去看钟爷乘坐的快艇,水下的一直待命的潜水员纷纷跃出水面,直接控制了劫匪和钟爷,完全不拖泥带水。
“太好了。”知暻嘴里低喃。
救援结束后,钟爷先被押回来,折腾了一圈的钟爷除了有些风尘仆仆稍显憔悴,还算淡定自如的坐在位置上,知暻隔着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警察在审讯他。
张局长有些得意,搬了凳子坐在他面前。
“怎么样,花样玩完了吧。”张局满意的点点头。“经过这件事,你现在就归属需要重点关押对象了,取保候审不可能了,跟你说句实话,检方给你建议量刑——死刑,立即执行。如果你有什么交代的,最好趁现在好好说说,还有商量的余地。”
“呵。”钟爷嗤笑,被铐起来的手在胃部压了压,油盐不进地说。“我不着急。”
张局长也不恼,好吧,那你继续在这待着吧。
钟爷没有等多久。
知暻和梁宸正在张局办公室里寒暄的时候,又出了事。
文旅部副部长的儿子死在宾馆,还有他的女友。他的女友杀人之后自杀,留下纸条——释放钟爷。
B市市长的父母失踪,疑似被聘用了十几年的保姆带走,同样留下信息——释放钟爷。
这些事都是刚刚发生的,报警的都是犯罪人,只有一个诉求,释放钟爷。
张局长气得将玻璃杯摔在地上。
立刻安排人员,审问钟余。
早先已经审讯过多次了,精明狡猾的钟爷油盐不进,并不怎么回答。
这次部里刑侦科的同志直接将受害人和官员的照片夹杂在各种照片中给他看,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反复提问,将真正要提的问题隐藏在其中,一番问询下来,审讯员也奇怪了。
钟爷对受害人竟然完全不认识。这个停顿被钟余发现了。
“你们张局呢。”
“不要问与你无关的问题。”
“嗯?”钟爷看出了什么。“又出事了?”
两人表情没变,但钟爷已经认定了。“出什么事了,给我讲讲。”
一名审讯员将笔往桌上一仍,将刚刚发生的两个案子告诉了他。钟爷了然于心的感慨,“真是我的好孩子们。”
“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吧。”审讯明显不会再有紧张,两人不满的准备要走。钟爷收回目光,身体后靠,双手交叠置于腹部。
梁宸则问。“我们可不可以用钟爷的妻子和女儿,要挟他。”
这话也就是他能在明面上说出来,这个想法,在众位经验丰富的干警心里,早就想过好几遍。
现在的情况是,各方都盯在他们这里,还有人做小动作,他们不好明目张胆地使用这些阴损的招数,罪不及家人,何况钟爷的妻小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见见钟爷的妻子,她现在在哪?”那对母女,知暻内心空旷,一双泛着波光的眼睛,此时暗沉得像是黑洞旋涡,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林琤觉得可以让知暻一试,毕竟上次江曲案上她的表现就非常出众,他根本没往别的方面想,便也向领导建议让他们试试。“梁教授和孟知暻是我们朝阳的心理顾问,这一次让他们出面去劝导一下,没准会有新的突破。”
其他人没有意见,知暻便去见了,她的母亲,庄音。
庄音带着茵茵住在他们在A市的房子里,只是外面有警察时刻看守,限制他们的行动。
知暻的到来,在庄音的意料之中,或者说她一直在等着,孟子。
知暻换鞋的时候,没站稳,身后的梁宸顺手扶住了她,庄音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们来到客厅,刚坐下,就听见“嘭”的一声响,是关门的声音。
“是茵茵,”她解释道,语气里多少带了埋怨。“阿忠照顾茵茵多年,又是在她面前,茵茵受不了,每天都做噩梦,不是发呆就是哭。你们别介意。”
知暻收回看向门的眼神。“你应该找个心理医生,开导开导她,纾解出来比较好,如果你不方便,我们可以帮你推荐几个。”
“嗯,好的。”她平和的状态,让庄音显得不那么安心,她将准备好的茶水给两人倒上,起身坐好之后,才缓缓问道。“孟子,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这个称呼让梁宸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在知暻的腿上,表面淡定的听着两人对话。
而知暻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将头发往后捋了一下,眼睛向左,向上,向右向下转了一圈,定在看上去不那么淡定的庄音面上,反问她。
“过得怎么样,你想听我怎么说,过得还行,挺好?”她眯着眼,心里觉得这个问题可笑极了。“你看我过得怎么样?”
“孩子,我知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但现在过得应该还挺好的对吧,你看你现在逃出来了,你和钟淼也。”庄音不知道自己的关心哪里惹到了知暻,说话也语无伦次,提到钟淼又看到她身边的男人,话就说不下去了。
知暻却摇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钟淼,怎么了?”她收起笑容,轻蔑地,透着自暴自弃的情绪。
“我是钟淼的情妇,我过得挺好?”
“逃出来,也对,其实孟老狗嗑药那么狠,身体早就垮了,我们只要鼓起勇气还是可以反抗的。”不安忐忑的庄音听到这里点点头。孟知暻话锋一转。“那您为什么不反抗呢,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反抗应该比我们更容易吧。你为什么,一个人逃跑了呢。”
“我,我,对不起孟子,”庄音眼圈红了起来,羞愧难堪。她不觉间坐过去拉住知暻的手,“我太害怕了,孟子,妈妈不是故意把你留下的。”
知暻一下子把她的手甩开。“是的,是的,你害怕,我们这些孩子不害怕,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孟老狗死了。”庄音早有准备,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解脱感。
“你想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我杀了他,我放火烧了狗窝,我还救了五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