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走到另一边尽头,才发现这里有个电梯。
随着电梯门打开,他们来到三楼。
武忠抬着钟淼,走的委实不快,知暻走在靠窗这侧,悄悄的观察环境。
窗外能看见楼后是一片泳池,随着他们往前走,窗户没有了,四周墙上面都是玻璃陈列架,上面都是——枪。
知暻瞳孔一缩,她像是好奇般打量墙上的武器,武忠看她的表情和小姐看到这些东西时差不多,也没有怀疑,继续往前走。
她认出其中的□□,她肯定这些都是真枪,只是不知是钟爷收藏的还是另做他用的。他们站在一扇大门前,武忠放下钟淼,小心翼翼的按了一个按钮,然后听见门锁咔哒的开了。
武忠一言不发的再将钟淼扛进去,放在钟爷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知暻紧跟着站在旁边。
“关上门,你和刑鸣在外面等着。”
“是的,钟爷。”
“是的,钟爷”刑叔看钟淼眨了一下眼睛,得到首肯之后才回复的钟爷,钟爷看了不恼他无视自己的吩咐,反而颇有些欣慰满意的样子。
此时,院外隔了几座房子的小路上,停着三辆车。
关一帆急匆匆地拉开车门,迅速下车跑到前面的车上,梁宸和林琤就在这里。
“小孟姐的信号没了。”她焦急地说道,林琤神色一紧。换了车,来看仪器指示。
梁宸绷着脸问他们。“为什么信号消失。”
关一帆看看向林队长,林琤做在凳子上,思考。
“三种可能,关闭,损坏,或是信号被屏蔽。”
“这代表什么?”梁宸问话很重,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他。
“小孟没有理由关闭定位器,很可能他们遇到危险了,如果是因为有信号被屏蔽了,也说明目标地点有所准备,只是不知是有针对性性的,还是只是平常的安保,总之,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现在要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行动,那个钟淼腿不好了,知暻独自一人很危险!”他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林琤等他说完,立刻给领导打电话。
将情况和可能性汇报上去。
重点是:孟知暻和钟淼可能暴露了,我们要不要立刻行动。
对面的张局长语气不好,声音也很小。林琤仔细听着。
“高邮市局的情况不对劲,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了,一个管事的都没见到,你们对目标的情况分析了,没有支援的情况下,能不能拿下。”
“目前我们了解里面除了我们的三个人之外,一共有六人,包括一对母女,从人数上看,我们站优势,只是不知里面会不会有,埋伏。”
因着想悄悄把目标先抓住,不想暴露的张力军局长,一直隐瞒A市,各地所有的行动,都靠的个人关系。
但是像高邮这样明目张胆晾着他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那你们先接近观望,我这边在看看,”张局气的不行,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准备一个一个办公室的找。紧接着想起什么,叮嘱了一句。“你看好梁宸,不能让他遇到危险,明白吗?”
“嗯,我明白,局长。”
林琤挂断电话,关一帆和梁宸都等着他发话,他看了两人一眼。
“一帆,你和梁宸在这里继续盯着信号,我带人靠过去看看。”
“我也去。”梁宸说
“我跟你一起去。”关一帆抓住他的袖子。被林琤拉下手,面上显得无奈。
“大少爷,这次你就在这里等着,别给我们添乱了。”说完嘱咐一帆。
“我就去观察一下地形,你们在这里等着,一会要是信号恢复了,赶紧告诉我。”他拍拍一帆的肩膀,对着一帆斜了梁宸一眼,食指向地下点点,一帆明白这是让她在此处看着梁宸,点点头同意。
“你放心,注意安全。”
钟家
这个房间安静的不像话,外面一丝一毫的声音都穿不进来,知暻随手拿出手机,准备借口看时间,给外面的梁宸发信息。
解锁之后,手机信号为空,她皱着眉头,心下惊疑。钟爷看她举止,解释了一句。
“出去再看电话吧,这个房间,屏蔽所有信号,窗户和门都是防弹的,”
“嗯,我知道了。”知暻乖巧的收起手机。
还算懂事。钟爷不在看她,而是对着钟淼直奔主题。
“你成家了,就算是长大了,你的家事我也不会多掺和,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行了。”
钟淼意外地抬眼审视了父亲一下,确定不是错觉,他的态度真的软化了,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了阿孟。
“只是,你也要明白,你没有妻子的帮扶,对抗你二哥恐怕不会这么容易。”钟爷似乎毫不在乎自己儿子们的死活,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在他看来只是一场优胜略汰的竞争罢了。
“你二哥还在和缅甸牵扯,”他嫌弃的撇了一下嘴,嘴角起了一道阴晦的褶皱。“苏曼老了,接班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还以为国内跟十年前一样呢,他自己不服老,下面蠢蠢欲动不安分的,都管不过来。我早就想跟他们断了,你二哥不懂这个道理。”
说着他沙哑低沉的叹了口气。“嗨。。。。你知道要怎么做吧,你能做到吗。”
她没想到,钟爷这样明目张胆的,理所当然的,挑拨。
钟淼摩挲着圆润的扶手,钟爷就高高在上的坐着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他相信没有人能不对权力动心。
果然,钟淼沉思片刻,就坚定的回答。“我知道了。”
钟爷轻蔑的笑笑。“那好,那就先从苏曼将军开始吧,他风光了大半辈子,活的够久了,不过怎么找他,你得自己想办法,下手要。”利落两个字还未出口,屋内想起了一阵风铃声。
钟爷住了口,在桌子上按了什么,门又被打开了。庄夫人拒绝了武忠的帮助,自己托着托盘,摆着瓜果点心,和一户温润的花茶。
“你让武忠拿进来就好了,你不前几天还说手腕疼,怎么还拿东西。”钟余关切地数落她。
“不重的,你们接着说,我摆好就出去,不打扰你们。”庄音走过去,将托盘上的东西摆到桌上,钟爷自然地转了话题,问起孟知暻。
“阿淼说,你是孤儿。”
“是的。”
“你要不要找自己的家人,我或许可以帮忙。”
“谢谢伯父,不用麻烦了我的父母都不在了。”知暻毫无负担的回答,钟爷却多事的追问。
“你是哪里人,还有没有别的亲属,不要客气,我们好好找找。”
钟爷表现的有些过头的热心。她便如实回答。
“我是云市人。”
“嘭”庄音放下水壶的动作重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屋内的人看过去一眼,看没什么事,知暻继续拒绝。“我没有什么亲戚,真的不用了,伯父。”
“哦,”钟爷看庄音摆好之后,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出去了,分了下神,再问知暻。“呵呵,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你们办典礼的时候,总要请些亲朋好友,怕孩子你到时候孤单。你就没有别的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了。”
本来微笑着的知暻,眼前似乎拂过几张孩童的脸,她逼迫自己将那些记忆藏回来,找回自己的笑意。“我没有什么朋友,算有一个弟弟吧,就在阿淼身边工作。”
其他的人都不在了。
免贵姓孟,我叫孟知暻。
我今年26岁
我是云市人。
庄音觉得自己眼前模糊,心跳如鼓,那个女孩的脸和话反反复复在脑子里翻涌,直到下了电梯,她终于坚持不住靠在一楼的墙上缓缓坐下,浑身冰冷颤抖,捂住嘴巴。
深呼吸几个来回,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女孩对她太正常了,应该是她想多了,不会是那个孩子的。
她起身扶着墙面,慢慢的,变回优雅的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