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河东卫家拒不借粮给大军,因为卫家带头,河东其他士族也拒绝借粮。”第二天,郭嘉眉头紧皱着进来说道。
董宪立刻合竹简,用锐利的眼神看着郭嘉道:“奉孝,借粮也是为朝廷计,要讲实事求是,不可因私而废公。”
董宪现在就担心底下的人,因为蔡琰的关系胡乱给卫家泼脏水。
短期来看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做法好像很爽,但是从长远看,后患无穷。
他始终认为,治理国家绝对不能想当然,不能图我爽。
社会治理也绝不是简单的劫富济贫,那样就和黄巾军没什么两样了。
郭嘉说道:“嘉绝无此意,嘉亲自前往卫家借粮,却遭到拒绝。”
董宪疑惑道:“我与卫伯觎打过交道,他不像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
郭嘉说道:“主公,卫伯觎去了颍川,现在卫家是其弟卫宁在管。”
董宪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这就不奇怪了。小孩子心性,因为吃醋阻拦国家大事。”
郭嘉叹了叹气说道:“主公为蔡家小娘写的那首情诗,不仅仅是洛阳,整个司隶都传开了。甚至传到了关外诸侯的地界,卫仲道知道不足为奇,只是如此不识大体的士族子弟,实属少见。”
董宪拿起竹简,有看了起来,说道:“去查一下,卫家这些年做了什么违反律法之事,再查一下卫家所占田亩和人丁数目。一旦查实有任何违法之处,立刻把人抓起来。”
郭嘉拱手道:“诺!”
这年头这些个以政治起家的门阀世家,和那些经学世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后者就是所谓的书香门第,是靠着著书立说,或者教授学生起家。
而牵着则是靠做官起家,这就无可避免在了会有兼并土地的事情。
尤其向卫家这种,卫家乃是武帝的皇后卫子夫的后人,是百年世家,那做的脏事更是数不胜数。
要抓卫家的把柄实在是太简单了,要是卫觊在的时候肯定会想到这些。
然而卫宁毕竟才十几岁,正式年少轻狂的时候,而且因为体弱多病,家里并没有让他多历练,自然不明白社会有多险恶。
以为自己靠着卫家的势力,董宪就拿他没办法了。
实际董宪如果真的学董卓那样,在司隶为所欲为,大开杀戒,这些世家拿他完全没办法。
因为董宪手里有兵权,只要董宪本人不死,这些世家就难以和他做对。
董宪为什么不滥杀?是因为他打定主要是要治理这块地方的,而不是像董卓那样随时准备丢了。
河东郡,安邑县。
卫家。
“公子,家主不在,公子如此做法,是否不妥?”家宰看着卫宁说道。
卫宁冷哼一声;“有何不妥?西凉军空口无凭就要让我卫家拿出三万石粮食,说什么秋收之后换。他董宪手握大军二十万,又没有凭据,你觉得他会还吗?”
家宰担忧道:“我只怕西凉军以此为借口,对卫家不利呀!”
卫宁一脸不屑道:“我借他个胆子,当初袁本初与董卓拔剑相向,董卓死后董宪不也没把袁本初怎么样,如今他又敢对我卫家如何?”
砰砰砰......
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传来。
“去看看。”卫宁愣了愣,对家宰说道。
家宰应了一声,出去开门了。
刚打开大门,一群甲士鱼贯而入,将整个卫家围了起来。
“尔等何人,想要做甚?”家宰惊慌道。
卫宁也跑出来,刚出屋子就被甲士抓住,押到了门口。
“你们是何人?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如此待我。”卫宁怒道。
为首的将领说道:“我乃右将军李傕,奉车骑将军之命,请卫公子前往洛阳协助调查。”
卫宁愣了愣:“协助调查?调查什么?”
李傕冷笑道:“调查卫家侵占百姓田亩,隐瞒人丁,草菅人命之案。”
“胡言,我卫家何曾做过这等事?咳咳咳.....”卫宁气急败坏的说道,因为情绪激动,咳嗽了起来。
李傕对卫宁抱拳道:“末将只是奉命行事,有任何说辞,等到了洛阳,公子与洛阳令说吧。在真相大白之前,还请公子在洛阳狱委屈几日。”
说完不等卫宁反对,挥了挥手道:“带走!”
“放开我,我无罪!”
“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