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凡人的寿命，一时想不出那个神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我能感受到，这个神的性格很恶劣，对方去我在的世界，大概也不会做什么好事。

忒恩斯继续说：“所以最后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去你们的世界，这笔账必须得算明白。”

“江燃不是答应给你权限了吗？”

忒恩斯点头：“但是到你们的地盘，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们了。”

“这算是协议内容变更？”本身忒恩斯和我们的目标也是一致的，他过去应该算是帮忙，所以赚还是我们赚。

“作为代价，接下来的三个世界，因为你和秦南星的进入导致的bug由我自己处理，”他顿了顿，“并且，接下来进入的世界可以由你自己选择。”

这算是超大幅度的让步了，看来找那个神去算账，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端起水喝了一口，水已经温了，甚至有点偏凉。我张了张嘴，最后出口的只有一个字：“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听他说起那个神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悲哀情绪。

“那就这样，没有别的事了，你去休息吧。”忒恩斯开口，他的声音把我从那股情绪里捞了出去，我的思绪回到眼前。

“你呢？”

“我出去逛逛。”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风衣，脖颈处露出细微的鳞片纹样——如果不是光照的角度正好，我或许都不会注意到。

我没问他去逛什么，只问了句：“后天在哪儿见？”

“你要见谢兹的地方，我在那里等你们。”他转身离去，防盗门关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忽然觉得灯光似乎又白了几分。

我倚在沙发上，开始联系leaf。

她接通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两天没见，甚是想念啊。”

“到两天了吗？”

“我还觉得是半年呢，说吧，有什么事儿？”leaf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

“你记好了……”我把忒恩斯告诉我的信息几乎全部都告知了leaf。

Leaf一开始还会回应我两个字，到后面已经完全沉默了，等我说完，她问了句：“他就这么告诉你了？”

“有问题？”我的第一反应是忒恩斯告诉我的，和她们查到的有出入。

“你不会真去卖身了吧？”

“leaf，你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我松了一口气，“重氏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不过咱们这边，啧，”leaf的语气严厉起来，“有人想你再也不要回来。”

“就这事？”我不意外，组织里的人基本都没见过我本人，最多是在新闻报道或者八卦小报里见过跟在重鹤身后的我，早就有人对我心生疑虑。

Leaf发出了长长一声：“唉——我这不是为你生气嘛。”

“我先切断了。”

“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