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这人说话算话,你说话吧!”赵力不含糊地一点头。
江岩琢磨着说,“这事说出来,你可能当我是开玩笑呢,不过我是认真的,我要你做我徒弟,不过也不是白做的,后面我肯定能帮上你不少忙。”
江岩先没许诺什么‘会保赵力成功’之类的话,现在自己说这话也没可信度,所以还是一码归一码,我拿出了诚意,现在轮到你付诸行动了。
赵力就愣了。
紧接着他呵呵笑道,“兄弟,你确定不是逗我呢?”
江岩正儿八经地点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我就这一个要求,你办还是不办?”
赵力就盯了江岩一会儿,猛吸着烟说,“这样吧,你答应刘老板提那事,别说徒弟了,我给你当小弟都行!”
江岩问,“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是不是就准备反悔了?”
“呃……”赵力犹豫了下,“也不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事对你来说只有好处,哥们还是得劝你一句,刘老板关系硬,他看好你了对你也只有好处没坏处不是?你就当帮兄弟个忙,大不了到时候我那份都给你,兄弟就是想出张专辑,是真想出!”
江岩看着赵力没说话。虽说按照系统的轨迹走,他收了赵力这个音乐信仰者为徒以后,也确实应该用得到的‘成功值’为他兑换一些能够帮助他成功的东西。
例如歌曲。
而且给了赵力歌曲,让他尽早成名,自己也的确能既得利益。
如果是上辈子,这个交易抛去刘老板那所谓的三年合同,说不定就达成了。
但同样是因为上辈子,江岩经历了一些事,有了些抱负和执着的东西,所以对契约精神和一个人的品格格外看重。
赵力的这个态度让他很不满。
只是想到自己现在一个徒弟没有,导致系统迟迟无法开启,碰上个合适的人又不容易。
江岩又退了一步。
“这样吧,这首歌我已经答应送给楚彤了,肯定不能给你们拿去出专辑,乐队我也是肯定是不会签的,但只要你履行承诺,我可以我重新给你们写一首,保证不逊色于这首。”
赵力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兄弟,说句大实话,为什么刘老板想签这首歌?因为它已经有了市场反响才体现出价值了啊,你再写一首,虽然咱们都承认你有这个才华,但新曲子咱们觉着再好,放到市场上有没有这个反响……真不好说!”
“我实话跟你说吧,刘老板的人脉我昨天晚上见着了,人家说你的歌符合他们要的什么灵气、新意,人家为什么愿意答应出力捧咱们乐队啊?也是看重咱们乐队有你这个‘键盘手小江’了!”
江岩了然,怪不得原本简单的事,凭空伸出这么多枝节,原来是还发生了这么些事。
“所以你就当帮哥哥个忙,把刘老板那边应下来,你要是答应了,我赵力也绝不二话,你说什么我立马就办!”
江岩皱眉,“看来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准备履诺了。”
赵力咬了咬牙,干脆道,“反正我就这话,只要你签了,咱什么都好说!”
他做梦都想自己的乐队出张专辑,他也看出来了,江岩压根不准备买刘老板的账,现在要是说不动他,这事八成就黄了。
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忽然就落到他头上了,赵力是太想这事能成了。
江岩转身就走。
事实上这事江岩没什么损失,最多就是损失迟些开启系统而已,而且重来一世,起码他已经掌握了系统里的一些东西,未必开启系统才能应用。
有损失的是赵力。
他错过了一次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难碰到的机遇。
而且他明知道刘老板的合约是因为江岩年轻没什么阅历,有明显抓呼江岩的意思,还依旧不断劝说,甚至拿本该履诺的事当作筹码,就算赵力现在答应,江岩也不想收他了。
看着江岩走出《98》,刘老板看向后面灰头土脸的赵力,赵力朝他摇了摇头。
刘老板脸色难看地把烟头掐灭。
波哥也摇了摇头,“这小子怎么这么倔啊,咱们做梦都想的事他就不动心?”
有人朝江岩背影呸了一口,“不识好歹的东西,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刘哥,您也犯不着跟他动气,别伤了身体啊。”
“我看他就是没挨过社会毒打,现在年轻人有点小才就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以后四处碰壁就知道今天这机会多难得了。”一个年纪稍大的摇了摇头。
“可他走了,咱们专辑的事怎么办啊?歌也不能用了吧?”有人苦着脸。
刘老板低头琢磨起来。
那边的红欣听众人谈话,气的直白脸,站起身一言不发就走了。
九月份的白天有点热,尤其现在接近中午了。
红欣出门追上江岩,“一群什么东西啊,好心好意借他们首歌救场,现在不答应他们更多条件就连损带骂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群人这么损啊!”
江岩双手揣兜,扭头看她,乐道,“你不也是自由人乐队的,犯的着因为我跟自己人动气?”
红欣冷哼,“天热火气大不行呀?再说了,姐姐我本身也不是他们的签约鼓手,乐队像我这种过来玩票的多了去了,左右不差我一个。”
江岩对红欣有点刮目相看了,以前一直觉着她嘴毒,现在倒觉得直爽的有点可爱。
路上,江岩不再说话,兀自低头琢磨着。
他已经认识到,自己作为一个重生人,所以办事的时候多少有些托大了,有点过于自信了。
原本他以为也就简简单单一个事,自己帮助走上绝路的赵力一个小忙,让他答应自己这个看似玩笑的要求。
寻思赵力是个爽快人,当时就没想旁的什么。如果没有生出专辑这件事,或许赵力也就能轻易的信守承诺了。
先前为什么相信赵力?可能因为赵力是系统认定的信仰者缘故,但江岩忽视了信仰者未必都是言出必行的,也未必都是重诺的,甚至未必都是有高尚品格的。
很可能正是因为他是音乐信仰者,反而在这件事上让他更执着于眼前出专辑的成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