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
除了永安宫,云柏住在哪沈言都不能放心。
云柏终于微微惊讶:“这不妥当,娘娘是臣的婶婶,臣怎可居皇后寝宫?”
沈言压根儿没想这一层,回想起昨日她威胁云湛自己要嫁给云柏一事,忽然觉得有些羞耻。
沈言啊沈言,他还是个孩子!
“都是一家人,事出从权,将就些吧。云柏,这几日,万不可离开永安宫,知道吗?”
云柏拧起眉:“娘娘这是要囚禁我?”
“我是保护你。”
“保护。”云柏轻轻呢喃着两个字,唇边露出嘲讽的微笑。
在她的保护下,自己失去了父母家人,孑然一身苟活于世,可真安全啊。
沈言见状不再说话,从怀中拿出一枚和田暖玉玉佩,递到云柏手里,竞和当初二人初次见面时沈言送给他的那块一模一样。
云柏微微怔忡,那玉佩明明被他在那个雨夜摔了个粉碎。
他接过那枚玉佩,在掌心细细摩挲,一样的触手生温,一样的细腻柔滑,但,不是那一块。
“这不是那一块。”
沈言道:“这两块玉佩出自同一块玉料,本是一对,我找了半天,才又寻出这一块来。”
云柏又重复了一遍:“但这不是那一块。”
沈言摇了摇头,盯住云柏的双眼:“的确不是,世上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两块玉,你摔碎那一块的时候,就知道再也没有了,不是吗?”
旧玉不再,一如物是人非。
云柏攥着玉佩,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安顿好云柏,沈言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但她的思绪却转个不停,一会儿是洛水水患,一会儿是沈青山,一会儿是烟霞山庄。
这一切错综复杂,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头绪没理清楚。
“娘娘。”金盏在她耳边轻声唤着:“英国公夫人来了。”
沈言睁开眼睛,平静如水,仿佛从未睡去。
“请。”
英国公夫人脸上喜色和忧色交织,喜的是英国公终于在皇后提携下得以与沈青山平起平坐,忧的是如今陛下不在,朝局形势复杂,辨不清方向。
“夫人请坐。”
“谢娘娘。”
“夫人可知本宫今日宣你来所为何事?”
英国公夫人垂下眼睛,恭顺道:“娘娘尽管吩咐,我们一家自是唯娘娘马首是瞻。”
沈言道:“今日朝堂之事,想必夫人有所耳闻。如今本宫虽然代理朝政,毕竟男女有别,英国公往来后宫不便,还劳烦夫人代为通传一二。”
英国公夫人连忙行礼:“娘娘提携之恩,妾身没齿难忘。”
沈言任她跪在地上,悠悠说道:“如今陛下不在京城,沈青山欺我一个弱女子拿不定主意,想趁机把持朝政。如今朝中能与他抗衡的唯有英国公,让他好好出力,等陛下回来,本宫必不会亏待你们。”
英国公夫人几乎喜极而泣,不停地磕头谢恩。
朕的皇后太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