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擦了擦汗:“世侄女,您和陛下闺房意趣,小打小闹,可否别让老臣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
沈言冷笑:“沈相可真会挑软柿子捏,这话你怎么不去跟陛下说?”
沈青山的脸又皱了。
“这不是巧了吗,这话我也跟陛下说了,陛下跟您说的一模一样,问我为何这话不跟娘娘说。这不,老臣只好过来跟您也念叨念叨。”
啊这沈言无语,狗皇帝是真的狗。
她表情严肃:“行了,你也念叨了,本宫也听见了。跪安吧。”
沈青山见好就收,不再卖惨,乖乖退下了。
当天夜里,云湛十分“适时”地来到永安宫。见沈言压根儿没有起来相迎的意思,只能自己给自己搭台阶。
“皇后,近日宫中颇多风言风语,说你对沈相十分刻薄,怎么回事啊?”
沈言在贵妃榻里翻了个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像只慵懒的猫咪。
“怎么回事儿陛下心里最清楚,我的柴房要堆不下了,请陛下找人把你的东西搬走。”
云湛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自己都主动来找她了,就不知道给个好脸。
“这是朕的皇宫,我想把奏折放哪儿就放哪儿。”
“行,你爱放哪放哪,哪天我搬柴烧火不小心给你烧了,你也别怪我。”
“呵呵,朕的皇后果然够狠。”
沈言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
“陛下面前,不敢班门弄斧,你才是天下第一狠人。把我沈家的家财、人力算得死死的,无情榨取剩余价值。”
还有一句“狗皇帝”,沈言忍住了没说出口。
“什么剩余价值?”
“算了,你就知道欺负人,懒得跟你废话”沈言背过身去,瘦弱的肩膀轻轻抖动,竟像是哭了。
云湛见她如此,心中微动。他亦知此事对沈家不住,但他这也是无奈之举。
朝廷经过两次政变,文臣武将大换血,尤其是文臣,几乎没有他自己的势力。
云丰穷兵黩武,大周连年征战,虽然表面风光,但内耗甚巨,实则捉襟见肘。处处都要用钱,可钱从哪来?也难怪云丰要打沈家的主意了。
不过云湛想让沈默做户部尚书,还有一个私心。他把沈家和朝廷紧紧绑在一起,那么一年之后,沈言要走就更难一些。
他软了语气:“沈言,我不会亏待沈家的。你若实在不愿意你哥哥入朝为官,不如让他做个编外的客卿,我给他丰厚的客卿俸禄”
“阿嚏你说啥?”
云湛这厢小心翼翼地遣词造句,生怕又热闹了沈言,谁知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原来她肩膀一抖一抖根本不是在哭,而是想打喷嚏。
云湛嘴角一抽,此女如此没心没肺,自己的温柔体贴不如拿去喂狗。
“我说,你身为大周皇后,能不能注意一下仪态?”
沈言撇了撇嘴:“先帝也不是看中我的仪态才封我为后的。”
云湛青筋暴起:“沈言!你的皇后之位是朕亲封的!”